霍漱清一言不发。
“你怎么跟我们保证的?你说,你会好好爱她,好好保护她,可你,这就是你爱她保护她的结果吗?你爱她就是让她为你过去的错误买单?你爱她就是让她躺在这里生死未卜吗?”罗文茵盯着霍漱清,泪水如珠子一般从她的眼里流出去。
霍漱清不语,转过头看着静静躺着的苏凡。
罗文茵闭上眼。
病房里面的情形,外面的几个人全看见了,覃逸飞见状,赶紧套上灭菌服进去。
“接下来怎么办?”罗文茵问。
“医生会安排详细的治疗计划——”霍漱清道。
“我说的是刘家怎么办?”罗文茵打断他的话,音量提高,盯着霍漱清。
霍漱清看着她。
“你以为刘书雅死了,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吗?”罗文茵道。
“接下来公安方面会处理——”霍漱清答道。
“刘家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罗文茵盯着他,道。
覃逸飞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他怔住了。
“您是想要赶尽杀绝吗?”霍漱清问。
“难道你不想吗?”罗文茵道,“还是说,你对刘书雅旧情难忘,哪怕她对迦因开枪,你也要对刘家网开一面?”
覃逸飞没有再动,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不希望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犯罪的人必须按照法律进行相应的制裁,可是,无辜的人,不能被牵连。”霍漱清道。
罗文茵冷笑了,看着霍漱清。
“你这是患难见真情,还是秉公执法,霍漱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帮助刘家拿到银行贷款的事情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扶持他们生意的事情吗?”罗文茵质问道。
霍漱清不语。
“当时,迦因劝我不要质问你为什么要帮助刘家,她说他相信你在做正确的事。”罗文茵说着,苦笑了,泪水再度流了下来,“现在看来,我们都太傻了,都被你骗了,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刘书雅,你一直爱着她!”
“是吗,她说她相信我?”霍漱清苦笑了,望着病床上的苏凡。
“真是个傻丫头!”罗文茵道。
“妈,对不起,迦因变成现在这样,我,对不起您和爸爸,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代替她承受这一切——”霍漱清望着罗文茵,沉声道。
罗文茵冷笑一下,道:“说的好听!”
“可是,这件事,不能继续向着错误的方向进行了,不能用仇恨去消灭仇恨。迦因,她也不愿意看着我们对刘家赶尽杀绝,不愿意看着刘家无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霍漱清道,顿了片刻,“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们,我们都了解她,不是吗?如果她醒来看见我们无视法律人道,让那些和她一样无辜的人因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误而受到惩罚,她,会怎么看待我们?她会更伤心,更自责!”
“你这只不过是替自己狡辩,不要扯上她!”罗文茵道,她擦去眼泪,盯着霍漱清,“我告诉你,霍漱清,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想办法为我的女儿报仇,我会让刘家的人为刘书雅的行为陪葬!”
“妈,我知道您可以做到,只要您愿意这么做,您可以做到。可是,我,不支持!这件事交给华东省警方处理,我们,没有权利去干涉司法!”霍漱清道。
这时,覃逸飞推门进来,叫了一声“哥——”
霍漱清和罗文茵都转头看着他。
“哥,医生找你。”覃逸飞道。
霍漱清忙走了出去,覃逸飞跟着他出门。
“哥,我骗你的,医生没有找你。”覃逸飞见霍漱清要脱掉灭菌服,忙制止道。
霍漱清不解,看着他。
“我刚才看见她打了你,我想进来劝,就听见她在对你发火了,所以,我就把你骗出来,我怕她继续——”覃逸飞解释道,“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手,对不起!”
“小飞,你——”霍漱清道。
“这一夜,我一直在想,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可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悲伤加起来都不及你,你才是最痛苦最艰难的那个人,而我,我却将自己的悲伤发泄在你的身上,是我不对。”覃逸飞道。
“别说这个了,小飞——”霍漱清双手按住覃逸飞的胳膊,覃逸飞却摇头。
“哥,我对不起你!经过了这一夜,我才理解了你,理解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发泄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覃逸飞望着霍漱清,“我想,罗阿姨一定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才打你的,我们,都错了。”
霍漱清摇头,挤出一丝笑意,道:“小飞,谢谢你。只是,现在我们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和这些事情相比,发泄悲伤根本不需要。”
“罗阿姨想要干什么?”覃逸飞问。
“她要对刘家下手,如果曾部长被她说服,刘家很可能面临灭顶之灾。”霍漱清道。
“那你怎么办?她逼你动手?”覃逸飞问。
霍漱清点头,道:“可是我不能,我想曾部长应该也不会那么做。可是,如果迦因母亲利用曾部长的权威在华东省运作的话,刘家很难逃脱。”
覃逸飞明白了霍漱清的意思,问:“你说吧,我做什么。”
“你立刻给覃叔叔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请他对省里相关的领导多加注意??????我们,不能犯更大的错误!”霍漱清叮嘱道。
覃逸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给我爸打电话。”
霍漱清拍拍覃逸飞的肩,覃逸飞走了出去。
而病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