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嗬。”田大花忍不住笑了一下说,“辈分不是问题,那你就没想想,他们要是真在一块儿,你管安亮叫什么?两家大人怎么称呼?见面都不好说话了。”
“总不能因为我要管安亮叫什么,就硬要拆散他们吧?”石头反问,“安亮哪里不好了?我就算不懂我也知道,安亮跟小姑姑,挺相配的,他对小姑姑从小就好,一直就对小姑姑特别好,小姑姑也特别相信他,小姑姑人长得好看,在学校里都不愿意跟别的男生说话,可她就相信安亮。”
田大花沉默了一下,板脸骂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反正这事情不许你再说,滚回去睡觉。”
石头只好转身出去,一边肚子里腹诽:看见没?大人就是这样,讲理讲不过你了,她就跟你来硬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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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茂松和田大花两人讨论了半宿。
田大花承认,要单论安亮这个人,是没啥不好,她的福妞要是嫁给这么个人,她完全放心。这小子文武双全,脑子够用,文化够高,家庭够放心,长得够俊够帅,一表人才,尤其对咱们福妞足够好。
这么一想,田大花多少就有几分丈母娘看毛脚女婿的心态了,越看越不错。
可问题是,这俩孩子要真成了,往后两家大人怎么个辈分啊,见面怎么称呼?
“我跟刘师长多少年的战友,过命的交情,亲兄弟一般这么多年,这要是……这往后成什么了!”
“我还叫了那么多年的嫂子呢。”田大花面无表情。
不行!两人得出共同结论。于是就商量着,这还有一个多星期,福妞就去首都读大学了,这几天就带她去买点儿要用的东西,收拾准备行李,车票也买好了,别的什么也不说,送去学校,两个年轻人分开了,就没那么头疼了。
于是第二天,田大花就什么事没有的样子,去问福妞:“福妞啊,你去大学报到,带两床被子够不够?再带一条薄毛毯,天不热的时候用。”
“都行,随便吧。”福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田大花一看,这不行,得给这姑娘找事干,于是就说:“走吧,咱们再去百货商场转转,生活用品全给你买好,都带过去,省的到那边现买。”
福妞不是太想出门,就撒娇地商量:“大嫂,有些东西就不用了吧,大老远路带着也不方便。”
“没事儿,反正你大哥送你去。”田大花说,“都让你大哥拎着。”
而部队里的安亮,可就没有福妞这么好的待遇了,姜茂松交代得很清楚,新兵蛋子,好好训练。
也幸亏今年的新兵还没来,地方上还刚开始准备征兵呢,要等到秋收后新兵才能接到部队,而安亮一个人,还不是正经战士,连队总不可能逮着他一个人新兵军训。所以,张二柱就把他跟普通战士一样安排,住到班里,让他跟着战士们一起出操,一起训练。
可人家安亮是军校考核全优的毕业生啊,还是从小习武的,大半夜紧急集合的哨子一响,人家一秒钟翻身下床,穿衣打背包,全连第一个跑出来。六十公里急行军野战拉练,人家全程下来没吭一声,比别人还精神,还有力气协助班长封堵交通路口。
姜茂松听完张二柱的汇报,脸又黑了三分,暗暗咬牙决定,等今年的新兵来了,管这小子分配来是什么级别,非把他丢进新兵连再训三个月不行。
“政委,我看,安亮不用训练了,素质绝对够硬,人家是什么人呀,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军校优秀毕业生,还能是个怂蛋?”张二柱真心建议,“我看,把他放在班里跟普通战士一起训练有点浪费时间,不如让他干点儿别的,人家又不是普通兵蛋子,让他熟悉一下部队情况什么的。”
“你说了算?”
“不是……”
“那就闭嘴。”姜茂松说,“回去好好训练,既然是人才,更要高标准严要求,严加训练,你还怕他吃不了苦怎么地?”
晚上回去跟田大花发狠:“反正他现在还没正式报到,生气我让他去炊事班养猪。”
“……”田大花无语摇头,这位驴脾气上来了,还真杠上了。
这个状态却也没维持几天,安亮下连队的第四天,刘师长两口子匆匆赶来了,从大西北啊,光火车就得坐三天两夜,这两口子还真半点没耽误。
姜茂松接到电报去车站接人,跟田大花站在出站口,就黑着脸说:“这两口子干嘛来了?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吧,老战友算什么?”
不用问,别人反正不会通风报信,姜茂松和田大花更加不会告状,这两口子这么急匆匆赶来,肯定是安亮自己打电话求援了。
混账小子!姜茂松心里恨恨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