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缇娜刚离开没多久,脸上略显风尘的丽薇儿便走了进来,一看到楚楠,便走了过来,站在他侧面,一如最近努力想要做到尽职尽责的缇娜一般。
“主人,预算已经做好了,保守估计,我需要一百三十万贝鲁。”
闻言,楚楠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两百万?唔...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就目前而言,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呢。”
幻咏山脉的魔晶矿还处在准备的收尾阶段,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稳定炼出魔晶,而且至少有半个月是要往里面贴钱的,真正建立起初步的产业链,实现营收,起码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而费尔曼他们这些外来者商人肚子里的肥膘已经榨得差不多了,再让他们拿出“诚意”来,估计会有些困难,不,说是伤筋动骨都不为过。
看来费尔曼他们的器量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不得不进行招商引资了呢。
想到这里,楚楠便说道,“到了北境后,我就把这笔钱交给你。”
“好的。”
“对了...”楚楠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到了北境后,你举办一个关于新饮食文化的发布会,邀请一些擅长经营酒店的商人参加,不管是在奥格沃茨国内的外来者商人,还是外地商人,只要是有点名气的,你都可以去邀请,然后你在发布会上公布至尊集团首先进军餐饮市场,最后以让出一部分利润的方式,邀请那些商人注资加盟,用他们的钱,他们的管理经验,来壮大自己。”
闻言,丽薇儿仔细思考了起来,好一会后,她突然眼前一亮,然后一脸敬佩的看着楚楠。
“好的,主人。”
应了一声后,丽薇儿便不再说话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楚楠的吩咐,说到底,这才是她身为女仆的本职工作,至尊集团总务什么的才是根据楚楠的需要担任的副职罢了。
至于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光景,丽薇儿只字不提,什么话都不问,似乎她并没有看到,也没有感受到那副光景一般。
这也是楚楠欣赏她的地方,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就算知道也要当做不知道,丽薇儿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作为女仆,她是四个女仆中最优秀的;
作为内务总管,她能把庄园的各种杂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娜米妮和缇娜这两个笨手笨脚的公主都能调教成合格的女仆;
现在,作为外务总务,她也遵守本分,只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事,不作他想,就算看到了,知道了,也当做没看到,不知道。
不得不说,丽薇儿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能够以奴隶的身份出现在迫切需要人才的楚楠身边,确实也是他的运气,只不过这种运气只有他才能抓得到罢了。
毕竟,要是丽薇儿被别人买下,她几乎百分百会迎来凄惨至极的命运,毕竟,成为奴隶的王族,几乎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贝琳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丽薇儿不说话后,楚楠便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发出了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虽然肉体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剑装化后消耗的精神却是他自己的,因此,他虽然不至于像芬妮那样累得直接失去意识,但也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精神饱满。
楚楠刚刚入眠,缇娜便走了进来,想要提醒楚楠可以泡澡了。
然而她刚准备开口,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丽薇儿朝自己做着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又朝楚楠指了指。
缇娜愣了愣,然后朝楚楠看去,片刻后,她便理解了丽薇儿为什么给自己打手势了。
只见闭目沉睡的楚楠那张与众不同的脸上,浮现着无论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深深的疲惫之色。
楚楠是真的累了。
顾问司、警务署的成立,司法权的变更,国会政体的改制,各种利益集团的交错,经济体制的规划,枢机的研发,北境的建设,冒险者公会的潜在威胁,诸此种种,无论哪种事态,牵扯的事务都无比纷乱繁杂,没有一个是能够轻易解决的。
如山般的繁重事务一直压在背上,每天不是在算计,就是在规划,走一步看五步,同时还要不断摄取这个世界的知识,以及关注国内外的动态,自从答应菲娅开始,无论是在拉斐尔,还是在天谕城,几乎没有一天是闲暇的,几乎每件事都充满了刻意,如此大的精神压力,也就只有他这种特殊的存在才能坚持下来。
也正因如此,在好不容易得到的闲暇中,难得陷入深度睡眠,却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原谅色生物袭击,被吵醒后,才会发那么大的火,直接火力全开,将整片丛林全部轰成了渣。
如果,如果这世界有一个能够给他提供休憩的港湾,那一定是女仆们创造的。
因为,只有在她们面前,在她们这几个仅有的能够看到他摘下面具的女仆面前,楚楠一直紧绷着的强大内心,才会稍稍有所松动,才会在她们面前小憩,显露出他仅有的真实。
“主人,很辛苦呢......”
看着楚楠脸上的深深的疲惫,缇娜的眼眸逐渐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柔和。
这一刻,小浴室中烧好的温水已经不重要了,楚楠跟芬妮之间的秘密也已经不重要了,仅限此时,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守候在他身边,不再是任务式的行动,而是真心实意的侍奉他。
“是啊。”
丽薇儿缓缓伸出双手,很是大胆的抚上楚楠的脸颊,轻轻拂动,动作无比轻柔,似乎是想用自己白皙的皮肤,为沉睡中的他舒缓疲劳。
“主人的工作,可比我们复杂无数倍,也比我们辛苦无数倍,一直独自完成这些工作的他,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人也不为过吧,这一点,侍奉主人时间最长的你和娜米妮应该最清楚吧。”
缇娜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画面。
夜晚,轮到自己值守,主人一直在桌案上不断书写着什么,有时停下来,便是沉思,提神用的卡因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自己实在是熬不住,败给逐渐沉重的意识为止。
第二天,在耳朵传来的疼痛感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主人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黑起来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