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来人呀,把这文臣的老师与爹娘都押进宫来,本宫立时处死他们在你面前,好叫你知道,什么叫牵连!”严绯瑶一字一顿,神色狠厉。
她哪像一门儿心思救人的神医,她分明是狠厉嗜杀的罗刹。
文臣觉得她句句都是糟点,句句都可以拿来谏言,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若不把她国丈府全家都谏一遍,他现在就卷铺盖回家卖红薯……
可心里言辞翻涌,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但脖子上尖锐的疼痛,以及顺着那尖锐疼痛感传来的,痒痒的,温乎乎往下淌的感觉……他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怕了?不是武死战,文死谏,莫大殊荣了?你怎么不说话?”严绯瑶呵呵一笑。
“禀皇后,臣……不怕死!”他硬着头皮,“今日您就是杀了臣,臣也要说……”
他话未说完,严绯瑶却猛然使劲儿,刀刃迅速的舔进他的脖子里。
那文臣怪叫一声,“嘎——”的晕了过去。
严绯瑶的刀却堪堪停在了半空。
并非她忽然大发仁心,想饶他一命,却是她的刀被人握住,这人力气极大,叫她即便用了蛮力,也难以在向前一寸。
文臣已经晕倒在地毯上,自然刀口也离开了他的脖子,他脖子上只有一条像红色丝线一样的细口子。
有血珠子凝聚,从他脖颈一侧缓缓滚落。
一旁的文臣看的心惊胆颤,却不敢大叫。
倒是有常在萧煜宗身边侍奉的太监壮着胆子问,“可要请太医来?”
萧煜宗点了下头,“请。”
这会儿众人都没注意,萧煜宗用手握住了严绯瑶的刀,却并没有能顺利的握在刀柄上——情急之下,他径直握住了刀刃。
那锋利的刀刃已经深深嵌入他掌心软肉之中。
严绯瑶鼻子很灵,她鼻尖动了动,眼神迟疑……是血腥味儿。
她看了眼晕倒在地上的臣子。
那细线一样的刀口,流出了不多的血,只怕不等太医赶到,他的血口子就自己凝固了……远不至于有这样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余光一扫,忽然瞧见萧煜宗的手心里一片殷红……
“你……”
“嘘——没事。”萧煜宗冲她笑了笑,他放开她的刀刃,迅速握住自己的手,单手背在身后。
他把手心攥的紧,这么一来,血不会那么快流出来。
“女子温柔如水,该是被男人保护的,动什么刀剑?如今文臣愈发放肆,实在可气 ,皇后说的极是,天家威严被至于何地了?”萧煜宗清了清嗓子,“朕必定清查这些文臣,也是该敲打他们了。”
他说着话,走上前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御座上走去。
严绯瑶却目光呆滞,神情愣愣的,像是魂游还未回神。
“疼吗?”
萧煜宗叫她挨着自己坐下,她忽然低声问道。
她拉过萧煜宗背在身后那只手。
他攥的紧紧的,手背指节都发了白。
但却还是没能止住,有大量的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
他的伤,可比晕倒在地的那文臣重的多了……
严绯瑶浑身剧烈一颤……她眼底立时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