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上前到车窗处询问,“要下来歇歇吗?”
韩飞好奇的看着马车。
车帘子没动,里头似乎有说话声,以他的敏锐耳力,竟然什么都没听清。
他只见纪元敬回来,尴尬的朝他笑笑,“车里的人暂时不出来,等王爷与王妃来了,再叫人出来吧。”
韩飞挑了下眉,暗自嘀咕,“那可有得等了。”
但他当面却没有勉强,“小侯爷请。”
“您请!”纪元敬同他一起去了衙门后堂。
衙门里的杂役上了茶汤。
衙门是简陋的,茶却是上品,茶叶色泽极其漂亮,茶香馥郁。
纪元敬嗅了嗅那茶叶,“看来王爷虽一路辛苦,日子却也还好。”
韩飞一听这话,立即起身道,“我军中还有军务,就不在这里陪小侯爷了,如今毕竟是非常时期,怠慢之处,还望小侯爷见谅。”
纪元敬面色僵了僵,“楚王不见我,韩将军也把我扔在这里。我把自个儿当自己人……原来,在王爷眼里,已经是外人了吗?”
韩飞听着这话不顺耳,他重重咳了一声,抱拳道,“自己人还是外人,不是凭嘴说的,看您是来干嘛的,您心里又打算着要干嘛。若是志同道合,那自然是自己人了。”
纪元敬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说我是为了大夏的黎民百姓来的,我心里打算的是大夏百姓的安危存亡,关切的是百姓的生活疾苦,不知道是不是志同道合?”
韩飞原本不善言辞,但今日许是被纪元敬话赶话给逼得了,他竟显得有些伶牙俐齿起来。
“百姓之痛,有长痛,有短痛。长痛是看到这天下有不合理的地方,仍然视而不见,只维系着表面的和平,好似百姓没有经历战乱之苦,是生活在太平盛世。但实际上呢?这天下已经满了私欲!满了贪官污吏!却没有人站起来为百姓做主!”
“眼光若是放的长远,就会选择短痛,看似是经历了战乱之苦,但也解决了长久的问题!清明的政治之下,百姓才能有真正的好日子!”
韩飞直视着纪元敬,目光寸步不让。
纪元敬在京都的贵族子弟圈子里,口才也是排的上号的。今日竟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给噎了。
他脸色不甚好看。
“不知道纪小侯爷的眼光,是看在近处呢?还是放眼在远处?”韩飞拱手问道。
纪元敬抿了抿嘴,正欲口若悬河的与他争辩一番。
忽而听到院中马车里,传来惊呼之声。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醒醒!”
纪元敬闻言吓了一跳,疾步蹿出门外。
韩飞摸了摸后脑勺,兀自嘀咕,“纪小侯爷娶妻了?先前也没听说呀?谁来这正在打仗的地方,还拖家带口,带着自己新婚妻子的?”
“叫大夫来!快请大夫!”纪元敬站在院中,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
韩飞被他的嗓门儿吓了一跳,也急忙来到院中。
“见红了!快请大夫!快!”纪元敬脸色发白,眉头紧皱。
韩飞一阵的蒙圈儿,还真是拖家带口啊?不但带了妻来,妻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都敢带来?
韩飞啧了一声,纪小侯爷为皇帝做说客,还真是下了本钱了!
“快去请王妃!王妃必能救她!”纪元敬冲韩飞大喊,“别的大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