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严绯瑶这才发觉,她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沓湿了。
许是萧珩倒地的动静,终于惊醒了青黛。
严绯瑶正欲出门去唤她,她恰推门进来,“婢子听到……”
“嘘!”严绯瑶眼疾手快,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别问,也别说话。你快去太和殿,找王公公,叫他快来,带着心腹之人,抬着轿子,避人耳目,速来速来!”
青黛神色一紧,往屋里瞟了一眼,当即不再迟疑,调头便走。
她身怀功夫,健步如飞,一眨眼院子里只剩一阵风过,却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严绯瑶长吁一口气,迅速关上房门。
她不敢点灯,只能抹黑在地上寻找她刚才扔下的簪子。
那簪子虽是利器,只是对付眼下这人却是不合宜,还是用她最拿手的金针更稳妥。
既能叫他失去“欺负人”的能力,又不至于留下什么叫人拿捏的把柄。
“怎么不见了?我记得就掉在这里呀?”严绯瑶急出了一身的汗,摸遍了他们刚刚站立的那一片儿的地。
却仍旧没有摸索到那只簪子。
她越发着急上火,黑暗中却有轻微的动静。
躺倒在地的萧珩手腕一翻,握住她细软的腕子。
严绯瑶吓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圣上放手!”
“不放……”萧珩慢悠悠带着醉意说。
严绯瑶轻叹,另一只手又要去摸针。
“你再敢扎朕,朕就把忠义伯贬回老家当山贼,把你自己留在京都……”萧珩一副无赖的口气。
这话他若是醒着时,必定不能说出口。
人醉了之后,才吐露内心潜藏的真话吧?
严绯瑶眯了眯眼,暗暗将针捏在手里,心中却是在忖度……若是真能叫爹爹他们全都脱身,离开京都,她即便被留下,也会少了牵制,肆意得多。
“小姐,王公公来了!”青黛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能、能进来吗?”王国安的声音带着喘息,他也甚是着急。
“请进。”严绯瑶低低应了一声。
吱呀一声门响,在这静谧的夜里,却叫人脊背冒汗。
随着房门打开,天光漏进,屋里的情形也落进了门口之人的眼中。
只见身着常服的萧珩,正直挺挺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严绯瑶被他攥着手腕子,一脸无奈的蹲在一旁。
萧珩身上的针已经被严绯瑶及时取下。
王国安与青黛同时松了口气,快步朝屋里走来。
严绯瑶却没功夫看他们的神色,她趁着天光漏进那一瞬间迅速的扫过地面,想要寻找那一柄“凶器”,她视力极好,却仍旧没能发现簪子的踪迹。
“幸得严姑娘叫人来通知咱家,咱家也要急死了!圣上将宫人都摒出殿外,一个人在殿中饮酒。”王国安一面叫两个小太监搀扶萧珩起来,一面低声对严绯瑶说话,“过了许久不听动静,咱家进去看,只见窗户开着,圣上却不知所踪,真是吓死人了……”
看萧珩终于被抬上轿子,严绯瑶终于舒了口气,“只望今晚的事情到此为止,往后谁也不要再提。”
王国安深深看她一眼,忽而就近她的耳朵,“严姑娘若受了委屈,不必自己独吞苦水,圣上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敢做亦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