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公子,言辞温和,态度体贴,眼神清明,叫人情不自禁地就心生信赖。
那皂吏下意识地就莫名信了他这话,顿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没接他的银子,拱手离开了。
钟玉珩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一声,道:“本官倒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有幸成了裴公子的朋友。”
单手背在身后,裴玉卿默了片刻,只笑道:“权宜之计罢了,钟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玉卿如今还未挣得功名,无颜拜见祖父,只能自作主张拒绝这次会面,还请钟大人见谅。”
钟玉珩只拿一双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瞧着他,不辨喜怒。
宁诗婧在一旁有些无奈,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软声道:“钟玉珩,该去逛灯会了。”
钟玉珩垂眼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应声道:“好。”
他冷淡地冲着站在一旁的裴玉卿颔首,似笑非笑道:“到底打着什么心思,裴公子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本官还要陪娘娘四处看看,且先失陪了。”
裴玉卿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
他顿了半饷,终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灯笼递过来,笑言道:“学生才疏学浅,没能赢下灯王。只得了这一盏花灯,还请娘娘收下。”
宁诗婧忍不住皱了眉,带着几分疑惑看他。
她是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这样执着于送一盏花灯给她,要不是这是元宵节而不是七夕,她几乎也要怀疑这位裴公子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不待她多想,今晚一整晚都像是打翻了醋坛子的钟玉珩已经先上前一步,笑得皮里阳秋,道:“裴公子的好意娘娘心领了,只是这好歹也是裴公子方才好不容易赢来的,且自己留着做个纪念吧。”
裴玉卿定定的看他两眼,忽而扬唇笑了笑,道:“也对,娘娘本该值得最好的。既然有了灯王,学生也不该再拿这花灯献丑。”
他没再继续纠缠,依旧保持了他翩翩君子的风度,抬手重新施礼,再度礼数周全的告辞离开。
晚风拂起他阔袖的袖摆,宁诗婧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钟玉珩却忍不住有些吃味,牵住她的手微微收紧,低声道:“娘娘在看什么?”
“今天怎么老是泛着酸气?”宁诗婧忍不住好笑,反手跟他十指交握,笑道:“你出门之前,这是喝了多少老陈醋?”
“有看不相干的人的功夫,娘娘还不如多看看臣。”钟玉珩咕哝了一声,那双黢黑的眼眸俨然带着几分委屈,抬起她的手搁在唇边轻轻的亲吻了一口,嗓音沙哑。
既然注定要分离,他注定要走上一条生死未卜的道路,他希望她起码能够在接下来的短暂时光里,将她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好歹她跟其他人都还有来日方长,而他所能拥有的,不过是偷来的这短暂的幸福时光。
只要想到若是他此去征战一去不回,她就会用这双好看的仿佛会说话的美眸去看其他年轻英俊的郎君,对着他们露出曾对他一般的笑容,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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