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心头禁不住抽疼了一下,一向坚毅的眼神也掺杂了许多难过,握了握手中的额长剑,低低得喊了一声:“娘娘,您……”
她说不下去,顿时哽咽。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宁诗婧只一味的笑,攥紧了帕子屏住呼吸不去闻自己鼻端散开的浓郁血腥气,道:“看到娴太妃和绿萼,高兴坏了不成?”
木槿张了张嘴,眼中蒙蒙的水雾挥之不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诗婧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息,浅色的瞳孔里也渐渐地氤氲出潮湿,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到,一抹微弱的声响打断了她的自欺欺人。
“娘娘……”
这声音沙哑细弱,像是一根蛛丝黏连着千钧重担,下一刻就要彻底断裂开。
宁诗婧再也无法这样驻足,猛地抬起头,快步走进去,蹲下身将倒在血泊中的娴太妃抱在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了下来,哽咽道:“你,你怎么这么傻……不是说好,一定会没有事的吗?”
娴太妃轻笑了一声。
她的身上遍布伤口,跟身前躺着早就没了声息的绿萼一样的遍体鳞伤,身上的衣袍被血液染湿,那张从来清冷如仙的脸上横亘着狰狞的血痕。
她咳出一口血,低低的道:“娘娘,妾身,妾身如今……是不是,丑得很?”
“没有,你一样的美,清冷如月,是这个宫廷中难得的美人儿。”宁诗婧拼命摇头,眼中的水光甩了出来,碎裂成几片:“你是我见过最像是天上仙女的人。”
娴太妃又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说这件事儿,垂下眼顿了片刻,才吃力道:“娘娘……妾,妾身曾经……对娘娘,多有不敬……不曾、请安定省,还、还有过旁观不屑的心思……还请,娘娘,见谅……”
宁诗婧泪如雨下:“我不怪你,我从来也没怪过你。”
她早先或许不明白,可是到现在经历的多了,她哪里不明白当初娴太妃提醒她穿些鲜亮的衣服,不过是以为她跟柳笙笙一样是想要巴着宦官上位,讽刺她可以多多讨好钟玉珩。
可是就算是这样,娴太妃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在这宫廷之中,大家都是互相防备,就算是蠢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另外一个妃子的话,这样的讽刺不过是不痛不痒。
更何况,她是这样一个有恩必报、恩怨分明的人,不但在她不在宫中的时候挺身护住了小皇帝,更是在如今拿了一条命在报答她……
宁诗婧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还有几分她自己耿耿于怀的愧疚,她也并不在意这个。
听到她这么说,娴太妃的眼睛清亮了许多,含笑道:“多、多谢娘娘……若,若是妾身……早些、识得娘娘,定,定与娘娘,成为……莫逆之交。”
她有些遗憾。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座宫廷早就葬送了她的柔软和开朗,她的一颗心早就在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宠辱不惊,不管是受宠还是受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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