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贤王在封地早就已经娶妻生子,就算真的造反成功,皇后有正经的贤王妃,太子有贤王自己的嫡子。
柳笙笙凭什么觉得,贤王登基之后,她就能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哀家跟陛下,才是这次贤王趁着钟玉珩不在,攻进宫里的主要目标吧?”越是情况紧急,她的大脑反倒越是冷静了下来,嗤笑道:“如今哀家和陛下已经在这里了?贤王人呢?怕不是推了个傻子到台前来当挡箭牌,自己当个缩头乌龟,只等着见势不好,趁早逃跑吧?”
“你!”柳笙笙勃然大怒:“你骂谁是傻子?”
“骂谁谁的心里清楚。”宁诗婧浅笑,悠悠道:“哀家劝贵太妃还是早点打算的好,当心到最后成了弃子,哀家的血沾不到,先用自己的血染了衣裳。”
不就是嘴炮吗!
就算她现在处于劣势,也绝对没有被人说的开不了口的道理。
今天她就算真的只能被杀死,好歹也是白赚来的一年寿命,临了了气得柳笙笙跳脚,埋下怀疑的种子,她也不亏。
“太后娘娘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柳笙笙果然大怒,猩红着一双眼瞪过来,冷声道:“只可惜,如今局势分明,就算本宫真的有什么,太后娘娘也看不到那一天了……这种时候,毫无翻盘的希望,太后娘娘还是费心多想想身后事,别瞎操心了。”
“急什么?”宁诗婧笑得意味深长:“还不到最后时候,哀家可不会轻易放弃。哀家相信,钟大人一定会赶回来救哀家的。”
她没说的是,就算是来不及导致救不成,她也相信,钟玉珩一定能杀了贤王和柳笙笙给她陪葬。
她爱的男人啊,从来都是强大又可靠的。
只是,才相处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他的话,叫她难免生出对这人世的眷恋不舍。
“太后娘娘还真是天真。”柳笙笙忍不住大笑,讽刺道:“钟玉珩正急着去抓娘娘的父亲呢,在仇恨面前,他只怕早就已经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娘娘?”
“既然娘娘相信钟大人要来救你,那他到底是在哪里?倒是来啊!”柳笙笙大笑,一扬手厉声道:“别磨蹭了,全都上!不要留活口……唔。”
她的话音未落,喉咙中猛地涌上腥甜,向前踉跄了一步。
一道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她身后沉沉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冰冷的杀意:“听说,贵太妃娘娘在找臣?”
柳笙笙慢慢的,艰难的转过头,就见钟玉珩正神情冰冷地站在她的身后,手中的长剑将她捅了个对穿,剑尖透心而出。
而他神情冷漠,眼底不带一丝波动,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她就要死了吗?
这一刻,柳笙笙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垂头看看,恰好看到那穿过她胸口依旧泛着寒光的剑刃抽了回去,她踉跄两步跌倒在地,滚烫浓稠的血液涌了出来。
原来,最后染她裙装的,竟然真的是她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