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欢心。
因为:“是本官心悦娘娘,娘娘只需要等着本官去讨她喜欢就好了。”
宁清河愕然地看他,一时之间,心中竟不知是悔还是别的什么,复杂不已。
他甚至不敢想,是不是他当初不要这样冷血薄情,但凡宁夫人对他还有一分情意在,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长叹一声,他原本挺拔的身形委顿了下去,腰都微微佝偻起来,本来成熟儒雅的面容都仿佛平添了许多皱纹,沉沉的道:“既然如此,钟大人还请善待她们吧。”
这大约是他最后的一点善良。
钟玉珩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他这样一个薄情人的建议,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带着他出了府。
到了府门前的时候,太师府里的其他人已经被锦衣卫绑到了门口候着,见他们出来其中一对鬓发凌乱、满脸慌乱的中年夫妇面上顿时闪过哀求。
宁二老爷猛地往前一扑,喊了一声:“大哥!大哥你救救兄弟,弟弟我不想死啊大哥!”
“大哥你告诉他们,我们是无辜的啊大哥……”宁二夫人也跟着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道:“大哥你跟他们说啊,你做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模样,丝毫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反倒像是两个市井无赖,宁清河觉得有些可笑。
他浑浊的双目定定的看着他们,冷冷的掀起一点嘴角,甩开手嗤笑道:“你们到底无辜不无辜,自然有锦衣卫调查判罪……我如今也已经是阶下囚,我能有什么法子?”
“若是你们真的无愧于良心,这会儿过来求我干什么?”
“大哥你不能这样!大哥你不能带着我们和孩子们去死啊……”宁老二夫妇两顿时惨叫起来。
钟玉珩眼神微动,就有锦衣卫排众而出将他们两个堵住嘴拖了下去,不叫他们继续聒噪下去。
而在宁府的众人中,最显眼的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头上已经没了华丽贵重的簪子,却依然衣着整洁,满头花白的头发更是梳得一丝不苟,脊背挺直、仪态端庄的宁老夫人。
她从方才开始就仿佛有些出神,这会儿四周安静下来,她仍定定的看着那个让她引以为傲了大半辈子的儿子,眼中喊了泪花。
宁清河也看了过去,眼底涌动着复杂,最后嘴唇蠕动了两下,轻轻地喊了一声:“娘。”
听到这一声,宁老夫人眼中的泪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她忍不住问道:“我儿,娘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是不是她不这么磋磨宁夫人,就不会导致今天这一切?
是不是因为她的刻薄,才让她最自豪的儿子最后落得了如今的下场?
宁清河看着她满眼的悔恨,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娘,是儿子错了。”
就算宁老夫人有错,可是导致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他自己。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