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惯了,也看不上那个出身不高的儿媳妇,想到一会儿要和颜悦色地跟她说好话,就叫她心里不痛快。
可惜的是,宁老夫人心里算的叮当响,不管她是自得还是不高兴,这些算盘都注定要落空了。
没叫他们再多等,去请宁夫人的小丫鬟脸色惨白的一路跑了进来,进门就摔跪在地上,喊了一声:“老爷,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宁老夫人一把捂住心口,只觉得自己那颗年迈的心脏许多年没有这样难受过。
她今日真是听够了这句话,现在一听就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
宁清河这会儿却已经顾不上她了,听到这话顿时神色冷厉地看过去,斥责道:“别喊了,到底怎么了?好好说话!”
宁老夫人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见她身后没人,忍不住下意识地冷了脸,问道:“是夫人不肯过来?”
难不成她还真的拿乔上了?
若是这样,等到这件事儿过去,她定要再好好调教一番,免得这人借着闺女的光得了几分脸面,就不将她这个婆母放在心上了。
然而那丫鬟也顾不上许多,发着抖声音都有些破音:“夫人,夫人不在院子里……”
“夫人不在院子里是什么意思!?”宁清河的脸色骤然一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夫人,夫人失踪了!”小丫鬟险些哭出声,道:“院子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东西上都积了一层灰了!”
“什么?!”宁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她去了哪里?!竟然敢不声不吭偷着出府,我说她怎么突然之间告了病就不露面了,原来是不知道怎么偷着跟人跑了!”
不等她骂出更难听的话,宁清河已经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了!”
“清河!”宁老夫人一怔,不赞同地看他。
“娘,为什么如兰的院子里都已经落了一层灰了,府中却没有人发现她消失不见了?”
这次宁清河并没有继续不吭声,而是一连串的追问道:“她身边伺候的人呢?日常给她送吃穿用度和月例的人呢?她告病不出院子,生的是什么病?大夫怎么说?病到什么程度?”
老夫人被问的脸色青白,到最后忍不住恼羞成怒,气道:“你这是在怪娘?你爹走得早,娘当年不舍得吃穿,自己一个妇人靠着种地把你拉扯养大,供你读书,到如今你发达了,长本事了,反倒要过来责怪娘给你管家管的不力?”
“你媳妇自己长了腿长了手,她要去哪儿,娘还能给你看着她吗?如今人不见了,你不怪她不守妇道,离开府中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反倒要怪罪起你娘我了吗?”
“娘,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清河的心中升起几分无力,叹了口气:“儿子跟您说过了,如今钟玉珩在外面虎视眈眈,只怕来者不善。如兰出面还能缓和几分……如今她不见了,娘,咱们宁府这一大家子,可都前途未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