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贤王。
宁诗婧顿了下,并不打算跟他碰面,冲着瑞珠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然而她才刚转身,萧声就停了下来,仿佛一幅画一般的美男吹箫图动了起来,一瞬间的静谧也被打破:“皇嫂留步。”
贤王满身都是儒雅气,明明已经四十来岁的人,却保养良好,岁月并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为他平添了成熟的魅力,微微一笑看过来的时候,气质文雅从容、淡泊潇洒,叫人很难升起讨厌的心思。
跟裴玉卿那种一板一眼、犹如青松翠竹一般的谦谦公子不同,他更像是纵情山水的文人墨客,带着落拓文人般的洒脱慵懒。
是个只一眼,就能叫人有好感的人。
没能走掉,宁诗婧在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笑着看过去:“是哀家打扰王爷了。”
“皇嫂哪里话。”贤王恭敬地行了个礼,面上露出笑来,道:“说来还是本王献丑了。此处梅林风景甚好,本王有感而发忍不住吹奏了一曲,被皇嫂撞见,可见这曲跟皇嫂有缘。”
他跟他的两个哥哥很不一样。
宁王表现的再怎么风流不羁,单单那沉迷冶炼钢铁的“小爱好”就遮不住他的野心。
加上大约真的从心里轻慢,配合着表演出来的性格,平日里总是借着洒脱不羁的表象,很少遵守礼仪。
武王是个守卫边疆的武夫,大智若愚又带着些粗犷高傲,在他看不上的人面前是片刻都不屑于隐瞒,将那份儿跋扈劲儿摆在了明面上。
唯有贤王,像是真的是个不争不抢的圣人,被召回宿京的路上还有空游山玩水、拜访名胜古迹和文人墨客,到了宿京之后也礼数周到之余,日日去参加诗会之类的聚会,鲜少涉及朝政。
到现在,宁王伏法,武王回到了边疆,他却仍旧是那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不管是在宿京还是在封地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差别,照旧高高兴兴地去跟人谈诗论文,问都不曾问一句。
这样的人啊,不是真的淡泊明志,就是藏得太深。
宁诗婧没兴趣探究太多,听到这话也只是淡然道:“可惜哀家是个不懂音律的,王爷曲艺高超,碰到哀家却犹如对牛弹琴,实在是浪费了。”
贤王的面色微微一僵。
她却像是没有看到,看了眼四周开得正好的梅花,状似无意地冲着一旁的瑞珠道:“都是你哭着喊着说梅林花开得正好,风景十分秀丽。这正是化雪的时候,冷风刺骨尚且不说,雪落梅花的盛景都瞧不见,倒是有什么好看的?”
“娘娘恕罪,是奴婢想岔了。”瑞珠机敏的很,听到这话愣了瞬间,就顺着道:“奴婢只听人说雪后梅花最美不过,这才想让娘娘来散散心,却不料扫了娘娘的兴,还请娘娘责罚。”
“罢了,没有下次了。”宁诗婧捧着暖手炉,淡淡道:“等到回宫了再教训你。”
说罢,才又像是刚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带着几分歉意冲着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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