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能够入江湖闯荡,声名鹊起,成为一代侠客。
平日里自恋又爱惹事儿,常常跑出去打抱不平,想要闯出名头也就算了,还因为这张脸和性子,招惹了无数小姑娘的芳心。
天知道,这个时代虽然有武功,却绝对不可能像是话本上一样练出什么剑气刀气,更别说什么破碎虚空。
更何况,如今朝廷势大,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自然不会像是武侠小说之中容忍江湖人随意杀人做大,更别妄想有什么武林盟主。
也有各种门派,不过是教导门徒武艺,还要受到朝廷制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身怀武艺的人多了自然也有阴暗面,可是苏星所畅想的热血江湖,只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最大的证据就是,根本没什么声名远播的侠客,更别说还要像苏星一样,起什么“玉面刀客”这种破下限又羞耻的称号了。
听完了始末的宁诗婧主仆:……苏公子真乃奇人也。
很难想象,钟玉珩这样运筹帷幄,成熟稳重的人,亲手教导出来的表弟竟然是这样一个熊孩子……不,熊青年。
说起来,苏星只比钟玉珩小一岁,如今也已经二十四了,却仍旧浑身都是蓬勃的少年气,到现在中二期都没过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次钟玉珩叫苏星入宿京,也是因为伴随着抽丝剥茧,当年陵安府血案的幕后黑手渐渐展露了狰狞的头角,特地让他入宫帮忙。
没想到他来是来了,却对传说中终于让铁树开花的太后娘娘产生了兴趣,首先奔着永慈宫来了。
宁诗婧看了看仍旧面无表情的“铁树”,忍不住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问道:“这么说来,你表哥倒是在信中对你提起过我?”
“是啊。”苏星没察觉到自家表哥发射的死亡射线,兴致勃勃地跟她回忆:“表嫂你这样的大美人儿,怎么会看上我表哥这样无趣的人?你知道他当初怎么跟我说他给我找了个表嫂吗?”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嗓音,绘声绘色地表演钟玉珩那清冷的嗓音:“苏星吾弟,兄甚喜太后,愿与之结发白首,共度此生。已择日缔结良缘,路途遥远,日后再与弟痛饮庆祝。”
他怒而拍桌:“怎么回事儿?!我这个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亲表弟,难道不值得他好好跟我讲讲表嫂是什么样的人吗?难道我不配得知表兄的爱情故事吗?!太过分了!”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不告诉小爷,表嫂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儿!”
钟玉珩:……
宁诗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笑。
钟玉珩在她面前虽然时常也会说些甜言蜜语,可是听到他给自己重视的亲人传信时候,仍旧会直白地说喜欢她,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时候,她的心里仍旧涌起了甜蜜的浆液,嘴角都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察觉到她含笑的目光,钟玉珩的耳尖终于克制不住地泛起了微红,见他傻乎乎的堂弟还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敲他的脑袋:“在场都是你的长辈,你跟谁小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