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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确定了,当初陛下遇刺的时候,小郑子应该是在内殿的吗?”芷安道:“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跟陛下最清楚……咱们只有知道了真相,才好拿着做文章。对不对?”
“是……”李凝姝应了声,稳了稳心神,才像是自我催眠一般肯定道:“只要找来小郑子问一问,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如今事情过去已久,若是小郑子说出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来,到时候再质问一下宁诗婧为什么要扭曲事实……总能叫她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她。
“就是这个理。”芷安笑着点头,道:“你要是不放心,先行一步,待会儿我跟娘娘请示了,就带人去找你一起把小郑子带过来,好不好?”
“多谢姐姐。”李凝姝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应了。
她咬紧了牙关,鼓足了勇气往小皇帝宫中去了。
才刚进了宫,就见向来对她横眉冷对的蔺婉晴正跟一个小宫女嬉笑着从御花园方向走过来,手中捧着一捧开得正好的长春花,显得肆意又快活。
同样都是家中娇养的小姐入了宫做侍女,蔺婉晴就能肆意妄为,在这宫廷中毫无忌惮地表达喜恶,而她却只能畏畏缩缩的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胆战心惊的寻求一线生机。
这样的落差,叫她忍不住生出几分嫉妒和厌恶。
不愿横生枝节,她正要垂头当做没看到避开,却听蔺婉晴嗓音清脆地喊了一声:“喂,站住。”
李凝姝咬牙,待到她走到跟前,才冷冷的道:“不知道蔺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蔺婉晴捧着花走近两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李姑娘这样行色匆匆,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啊?”
长春花的消气极淡,却又悠远清香,好闻得很。
她凑近了,这股香味就涌到了鼻端,反倒叫人心平气和了些。
“蔺姑娘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李凝姝吸了口气,抬眼看着她,冷声道:“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平级的宫女,要做什么还要跟蔺姑娘汇报了?”
她笑了笑,故意露出讽刺的表情:“若是在宫外,我自然是不敢不回蔺大将军嫡女的话……可是在这宫中,大家都是伺候人的,蔺姑娘凭什么来质问我?”
听到这话,蔺婉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眼,忽而嗤笑一声:“行,不想说就不说得了,这么大的怨气跟谁逼你似的。”
说罢,她像是有些百无聊赖,拨弄了两下手中长春花的花瓣儿,懒洋洋的冲身边的宫女道:“李姑娘傲得很,只怕是不愿意跟咱们说话的……走吧,咱们去给陛下殿中插花去。”
那宫女笑嘻嘻的应了,跟着她看都不看李凝姝一眼。
她打从来了小皇帝殿中,日日偷懒也就罢了,还总爱指手画脚的拿着鼻子看人,谁乐意搭理她不成。
深吸一口气,李凝姝忍住了满腹的郁气,阴郁地看了两个人背影一眼,随手抓了一个宫女问道:“小郑子去哪儿了?我找他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