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血,都是他的。
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惦记着为弄脏了她的衣裙而道歉……在她出手杀他之后。
她杀了他。
“娘娘……”钟玉珩担心的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关心地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宁诗婧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泪珠掉落下来,并没有转过身去看他,她的嗓音竭力平静道:“稍等片刻……我去内殿拿酒为你解毒。”
然后她就始终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快步进了内殿。
钟玉珩面色复杂地垂眼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的陈敏哲,幽深的黑眸里翻涌着各种情绪,最后归于一声叹息。
他没想到,陈敏哲会这么蠢。
或者说……他没想到,他会这么的决绝。
如果不能得到,就宁愿死。
如果他没有猜错,陈敏哲这次所谓的想要带走宁诗婧,与其说是独孤一掷,不如说……是抱着死志来的。
对他来说,他宁愿搏这么一次,宁愿死在这对他来说肮脏晦暗的深宫之中,也不愿意远走封地,从此再也不能再见她一面。
这样叫人心惊的偏执和疯狂……大概也只是为了能让她更多惦记他一些。
半饷过后,宁诗婧已经恢复了平静,手也已经洗干净了,只剩下眼睛还是通红地提着酒壶过来,沉默着喂他喝了一杯混有解药的黄酒。
做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没往地上的尸体看哪怕一眼。
钟玉珩渐渐察觉到身体有了力气,见她转身要走,伸手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娘娘!”
“你松开我!”
宁诗婧陡然厉喝,犹如触电一般飞快地挣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动作大的惊人。
钟玉珩才刚服下解药,也不过是有了些动作的力气,被她用力一甩,胳膊猛地甩飞出去,撞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宁诗婧的表情露出一些错愕,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指尖蜷缩了两下,远远地站在原地问他:“你没事儿吧?”
“娘娘如果想知道臣有没有事情,怎么不自己过来看看呢?”钟玉珩的目光闪了下,抬起眼来,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她。
宁诗婧被他眼神看得后退一步,默了片刻,才道:“你……你自己检查一下……我又不是医、御医,哪里看得出有没有问题。”
“臣现在还没什么力气。”钟玉珩平静地看着她,缓声道:“劳娘娘大驾,为臣掀一掀衣袖可好?”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宁诗婧却咬住了下唇,手掌握紧,站在原地沉默的没有说话,拒绝的姿态十分明显。
钟玉珩低低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眼底露出点心疼,深吸一口气。
他撑着椅子站起身,缓慢的迈步向她走过去,见她又想后退,抬起眼来安静地看她:“娘娘别动,臣现在还没有力气,别让臣着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