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应的捉紧了宁诗婧的手,这才冷淡的看过去,嗓音带着几分寒意:“三皇子殿下怎么冒雨过来了?”
“三皇兄!”小皇帝没察觉到几个大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兴冲冲地跑上前,仰头道:“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找朕玩儿啊?朕听说你要去封地了,这是真的吗?”
“我果断时日要去封地,想起先前母妃埋在殿内榕树下的陈年黄酒再不挖出来,以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索性叫人挖出来,送给母后尝尝。”
陈敏哲先回了钟玉珩的话,眼神却落在宁诗婧的身上,虚弱地咳了两声,才继续道:“听闻母后今日要摆蟹宴,黄酒性闻,吃螃蟹的时候喝正好。儿臣一点心意,还请母后不要嫌弃。”
当着人的面儿,宁诗婧心中膈应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冷淡的点点头,道:“三皇子殿下有心了。木槿,把酒拿下去,等一会儿开蟹宴的时候温了喝。”
木槿应声,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那坛酒,抱了下去。
装到小酒壶里以方便一会儿温酒,也顺便可以验毒。
陈敏哲坦然地任她将酒拿下去,这才蹲下身子平视着小皇帝,温和的笑了笑,才道:“这些日子,为了准备去封地的事情,才没有过去陪陛下玩耍,还请陛下见谅。”
一言一行,说不出的体贴,叫人如沐春风,就算是面对小皇帝这个小豆丁,也摆出这样叫人舒适的姿态,毫无攻击性又叫人感觉到了重视和尊重。
也难怪能跟小皇帝玩得这么好。
宁诗婧无声的叹口气,挪开眼不去看他们。
罢了,反正他很快就要去封地了,小皇帝难得有玩得来的兄弟,再亲近这一会儿也没什么。
“三皇兄真的要去封地啊……不去行不行?”小皇帝顿时十分失落,攥住他的袖口,依依不舍道:“朕不舍得三皇兄。”
“我也舍不得陛下。”
陈敏哲顿了顿,垂下眼沉默片刻后,重新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道:“只是藩王就藩本来就是旧例,我如今岁数到了自然该去封地,不能不守规矩。陛下如果舍不得,等以后给我写信,好不好?”
非但没有借机利用小皇帝拖延自己去封地的时间,反倒这样体贴的劝慰,像是没有丝毫的不甘愿。
这个岁数就能隐忍到这个地步,钟玉珩的目光越发的深邃,心里更是警醒了几分。
这个三皇子殿下,不简单。
小皇帝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听他这么说只能瘪瘪嘴,点头道:“那三皇兄一定要记得给朕回信……朕会想你的。”
陈敏哲无有不应,还耐心的陪着他拉钩作为约定,表现的如同一个最合格不过的,亲近宠爱弟弟的兄长。
骤然知道要跟他分离,小皇帝恨不能腻在他的身上,转头冲着宁诗婧撒娇:“母后……今日的晚膳,朕能留三皇兄一起用膳吗?朕今晚想跟三皇兄一起睡!”
不等她做出回答,陈敏哲反倒先迟疑道:“陛下,我就不打扰陛下跟母后共享天伦之乐了……陛下若是要一起用膳,等改日再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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