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肥美、铁骑众多,要是真的打起仗来,只怕要出不少人命。
更何况现在幼帝登基,即使有钟玉珩作为朝廷的中流砥柱处理朝政,边陲各国仍旧是蠢蠢欲动,先前小皇帝寿辰各国献上来的寿礼就可见一斑。
未雨绸缪,宁诗婧暂且不打算做别的什么,只想叫赵大喜深入腹地,就算不能收集足够的信息,好歹也能交易马匹等物。
更何况,穷兵黩武可是不可取的,国家足够富裕,才能叫将士们吃饱穿暖,有力气打仗不是。
前些日子敲诈了武王一笔,到时候让武王在边疆照看些,也能保证出行人的安全,计划也有了基本的保障。
她忙着谋算这些,一时也顾不上别的许多,不知不觉秋意更深,第一场秋雨在一个雷闪交加的夜晚来临了。
彼时钟玉珩已经重新摸到了她的床榻上,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基本上都留在永慈宫里歇息。
两个人睡得正熟的时候,一道滚雷在天边炸开,劈开漆黑的夜幕,钟玉珩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地坐起身,双目如电往门口看过去。
宁诗婧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蒙的睁开眼,听着耳边滚雷的声响,迷蒙地看他:“怎么了?”
钟玉珩不言,也不需要他多说,外面的动静已经在雷声停下之后传了过来。
急促的跑步声之后,殿门被人急切地拍响了,瑞珠顾不上礼仪规矩,忙不迭的一连声道:“娘娘,娘娘出事儿了!”
雷声再度响了起来,恍如炸响在耳边,合着这一连串的敲门声,无端端的叫人心惊肉跳。
宁诗婧的眼睑快速跳动两下,顾不上旁的什么,忙扬声道:“进来说。”
自己则下了床榻踩着鞋子,扯过外袍快速穿着。
瑞珠听见应声,推开门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来得急,鬓发和半边身子的宫装都被雨水打湿了许多,脸上露出几分仓皇的白,急声道:“娘娘,娴太妃娘娘前来求救,沾了满身的血……”
“什么?”
宁诗婧的脸色一变,顾不上别的什么,披散着长发就要往外走。
“娘娘别急。”还是钟玉珩快步追了上来,给她披上斗篷捂严实了,确定不会受了风寒才将一柄油纸伞塞到她手里,低声安慰道:“有臣在呢,娘娘别慌。”
他一贯可靠,脸上的镇定很好的感染了宁诗婧,让她稍敛了敛心神,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急匆匆地往殿外走。
娴太妃比瑞珠更狼狈,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上的钗环歪斜,身上的衣裙还在往下滴水,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袖口和裙摆上还沾着血渍。
显然是急坏了连伞都没打,就直接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见到她这样,宁诗婧的心跳的更急,忙上前一步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受伤了吗?”
“妾,妾身没事儿……”娴太妃像是吓坏了,喃喃的应了一声,意识到她过来了顿时眼前一亮扑了过来,冰凉又湿乎乎的手掌死死地攥住她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哽咽着哭道:“太后娘娘,救救绿萼,求您救救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