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
不管是皇家还是朝堂,都需要那一层薄薄的遮羞布,来遮掩如今所有人都不得不受制于一个阉人的事实。
柳笙笙自然也不敢掀开这层表象,听到宁诗婧故意说出的话,顿时脸色难看的瞪她一眼,说不出话来。
见她吃瘪,一直静默不语的柳承恩脸色也有些难看,上前一步故作严肃地训斥道:“笙……贵太妃娘娘,慎言。”
柳笙笙咬紧了嘴唇,看了他一眼,垂眼不甘不愿地道:“本宫情急之下失言了。”
宁清河袖手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贵太妃娘娘十分有乃父之风,失言常有,认错迅速,就是不常改进。”
宁诗婧险些笑出声来。
真当就她有爹啦?
宁清河的官位还要比柳承恩更高一些,谁还没有个爹在朝堂上站着了?
更何况……听到这话,她就忍不住想起当初宁清河在册子上说柳承恩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虽然觉得不该,宁诗婧还是还是忍不住掩唇眼睛弯了弯,才从容地道:“父亲,柳家家风如此,咱们作为旁人不该置喙。”
“娘娘说的是。”宁清河配合极好地微微颔首,果真不再言语。
说是不该置喙,这父女两个面上却是如出一辙的云淡风气的不屑,高傲地仿佛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柳承恩跟柳笙笙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却又不能当着满朝文武多说什么,黑着脸沉默下来。
“罢了,本宫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耍嘴皮子的。”柳笙笙咬咬牙,道:“太后娘娘,这次陛下遇刺,敢问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彻查。”宁诗婧淡淡道:“不管是谁想要伤害陛下,哀家决不轻饶。”
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明没有什么多大的起伏,偏偏这份平淡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叫人毫不怀疑她的坚定。
迎着她那笃定的眼神,柳笙笙的心里打了个突,稳了稳心神才道:“娘娘倒是跟本宫想到一处去了。”
“哦?”宁诗婧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她是真的好奇,柳笙笙这一遭到底是又打了什么主意。
柳笙笙没叫她多猜,笑了笑从身后推出个人来:“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陛下和整个宫廷的安危,在不知道主使是谁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嫌疑。”
“本宫好歹也是陛下的长辈,绝不能允许那大胆逆贼逍遥法外,自然也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她指了指身前的人,道:“本宫也不给娘娘添乱,只是身边这个丫头委实是伶俐的紧,不如就叫她先在陛下身边伺候着……也瞧瞧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如何?”
她的话音才落,娇娇俏俏的小宫女就噙着笑意行礼,道:“奴婢凝姝,愿肝脑涂地,为陛下、太后娘娘、贵太妃娘娘办事儿。”
宁诗婧的目光微微一冷。
被推出来的人,赫然就是跟她不对付的李凝姝。
这叫她心中生出几分惊疑不定,怀疑柳笙笙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想要使什么坏,才突然来了这样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