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干二净的药碗落在托盘上的声响,木槿颤了颤,有些不忍心地别开眼,又忍不住道:“娘娘……您,您吃个蜜饯清清口。”
“娘娘虽然不是小孩子了,也该吃个蜜饯甜甜嘴。”
恍惚中,似乎有一个冷淡中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这样说。
一瞬间,她的心口仿佛破了个洞,浩荡的寒风从洞口吹了进来,将整个心房都吹得冰寒苍茫一片,远远地看不到尽头。
“不必了。”她冷淡的站起身,道:“我累了,去歇一会儿。午膳提醒我去陪陛下用膳。”
木槿和瑞珠不敢言语,担心的看着她轻声应了,伺候着她回了内殿躺下,就悄悄关上殿门退了出去。
宁诗婧将自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了无睡意,还是沉沉的闭上了眼。
临近午膳时分,殿门被轻轻的敲响,力道轻得出奇,更像是试探。
她眼神清明的睁开眼,看着帐顶上金丝绞牡丹的繁复花纹,沉默了片刻还是哑声道:“进来吧。”
瑞珠带人鱼贯而入,撩起床幔见到她清醒的可怕的眼神,愣了愣,轻喊了一声:“娘娘。”
眼皮有些肿,像是偷偷哭过了一场。
见她这副模样,宁诗婧有些无奈,借着她搀扶的力道起了身,坐了片刻才道:“睡得久了,身上没什么力气。”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瑞珠险些又要哭出来。
她忙咬住舌尖,红着眼睛笑道:“没关系,奴婢扶着娘娘。”
宁诗婧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又差点把她惹哭,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敢再乱说些什么,环顾了一圈伺候的人沉默了下来。
瑞珠也不再说话,细心地伺候着她收拾了,才扶她到梳妆镜前坐好,动作轻柔地为她梳头发。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眼睛,想要落泪又强忍着的模样,宁诗婧没有脾气,只能抬手示意她暂停,然后挥挥手将其他人都挥退下去。
瑞珠泪眼盈盈地看着她。
“你到底为什么哭?”宁诗婧又是苦恼,又是无奈,看着她试图讲道理:“你看,我都好好的没哭呢,你怎么先哭成了个兔子?”
“奴婢替娘娘觉得委屈。”瑞珠终于忍不住,蹲在她的膝盖前眼泪成串地掉落下来:“奴婢没照顾好娘娘。”
她比宁诗婧年长一岁,作为陪嫁跟着一起进了宫,一直也把照顾好宁诗婧当做自己的责任。
可是现在,她先前不能护着娘娘在这深宫之中安稳生存,不能将钟玉珩跟娘娘隔开,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他伤了自家娘娘的心。
她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没用啊……
宁诗婧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傻瑞珠。”
这个世上,哪有谁要为谁的人生负责的呢?
更何况,瑞珠如今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比这具身体严格来说大了只有几个月,比宁诗婧本身还小几岁。
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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