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严不严,就先叫宫中其他人有了揣测。
只怕那些人恨不能求个究竟,查到娴太妃的头上,绿萼的事情是要瞒不住的。
幸亏瑞珠机灵,打着娴太妃是关心小皇帝身体的名头,又摆出疏远的架势送了回礼,才不至于招了人眼。
听她夸奖,瑞珠抿唇笑了笑,道:“是娘娘平日里教得好。”
她去传了膳,宁诗婧精神始终有些恹恹,强逼着自己多少用了些东西,又去小皇帝的寝殿看了看。
小皇帝已经睡下了,陈敏哲正守在外间看书,见她过来忙行了礼。
宁诗婧并不曾多留,见陈敏哲的脸色还好,只是还带着愧疚和关切,也没多管,只叫他早些回去歇息,别把自己先累倒了。
见小皇帝的面色已经红润许多,招了伺候的人问了,知道太医诊脉说已经没有大碍,宁诗婧也放了心,这才重新转回了永慈宫。
洗漱之后将人遣了出去,她自己捧了卷书看到乏了,也始终不见钟玉珩露面,索性先回了塌上歇息。
她是被钟玉珩的亲吻吵醒的。
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酒香,若是旁人只会叫人觉得酒气熏天到想要作呕,然而换到他身上,宁诗婧却觉得他鼻息间的酒气熏得她也跟着陶陶然有了半醉的意味。
她被动地接受着他意外灼热又热情的亲吻,被亲的七晕八素,直到他的指尖攀上了她的衣带,这才生出几分清明,一把握住他的手。
钟玉珩察觉到她的阻止,拿微凉的鼻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沙哑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三分委屈,低低的喊了一声:“娘娘?”
满带着磁性的低音炮像是细小的电流,叫人浑身就是一酥。
宁诗婧硬下心肠,咬了咬舌尖,这才皱眉拉开点距离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不答,只是重新蹭了蹭她,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别的什么,只是重复的又喊了一声:“娘娘……”
拖长的尾音里,缠绵缱绻,又像是含着千万重说不出的情绪。
宁诗婧顿了顿。
他用叫人发颤的嗓音低笑了一声,单手撑起身子,突然长臂一展,从一侧捞过一个酒壶。
他竟然还把酒带了回来。
“娘娘,边疆天寒,将士们为了抵御寒冷,都爱喝点烈酒。”他轻轻地晃了晃酒壶,慢吞吞地道:“虽然军中禁酒,上战场之前,却也顾不得这许多。这是边疆有名的竹叶青,娘娘不如也……尝一尝?”
说着给她尝尝,他却仰头张开口,一道清冽透明的酒线在昏暗中从酒壶中倾洒出来,倒入他的口中。
他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耸动,紧接着薄唇一抿,抬手拭去唇边的酒渍。
不等宁诗婧说话,他那双在黑夜中越发黑沉,像是吞噬了所有光线的眸子里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紧接着他就俯下身来,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浓烈的酒水火辣辣地像要切开人的肌肤,辗转着落入她的喉咙口,一路火烧火燎地进入胃部,咽下去许久还带着那种挥之不去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