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老狐狸,才没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尾巴。”手中的茶盖跟杯盏碰了碰,钟玉珩若有所思地道:“说起来,这段时间臣总觉得,朝堂上的派系除了宁太师、柳尚书和蔺将军几人的派系和中立派之外,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在搅风弄雨。”
几次冲突下来,除了摆在明面上这几个派系的人的手笔之外,仿佛还隐约有人在故意把水搅浑,想要浑水摸鱼。
这人藏得太深,又总是不着痕迹地弄乱局势,怕是想叫他们鹬蚌相争,最后自己渔翁得利。
听到这话,宁诗婧的脸色严肃了几分,道:“情形复杂吗?会不会是宁王手下的人?”
三个王爷都正当壮年,有别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贤王素日舞文弄墨、沉迷山水美景,倒看不出来对权势有什么需求,平日也没追求名利,只听闻四处游览和收藏古籍。
武王嚣张跋扈,手中又握有兵权,在边关重权在握,如果想反,无疑是最为棘手的存在。
宁王……就不必说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现在还不确定,还要再仔细瞧瞧。”钟玉珩摇了摇头,没有多说,看她眉头紧皱的模样,却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被茶盏捂得有些温热的指腹按在她的眉心上,轻轻地揉开那点褶皱,温柔地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掠过般的亲吻:“娘娘不要皱眉,臣舍不得。”
“伺候的人都在呢!”宁诗婧一惊,脸颊烧热的推他一把,瞪道:“胡闹。”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啊?
然而她推在他胸前的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软绵绵的很容易让人忽视这点轻微的触觉,瞪过来的眼神秋水粼粼,羞涩让那水光妩媚又多情。
钟玉珩的呼吸紧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的薄茧缓慢地擦过她的指根,低沉一笑,问道:“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就能继续了?”
宁诗婧:……
能不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偏偏这个时候,瑞珠捂嘴笑了一声,红着脸伸手拉住同样垂头脸红的木槿,蹲身道:“娘娘,奴婢们去殿外听您召唤,您放心,没有宣召奴婢们不会进来的。”
说完,就脚步轻快地带着人跑下去了。
“瑞珠!”宁诗婧羞恼地叫了一声,看着她置若罔闻的背影气得跺脚。
臭丫头!
先前她跟钟玉珩的留言宫中满天飞的时候,这丫头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宁死都要挡在她身前,不让钟玉珩靠近她占她便宜的瑞珠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如果瑞珠能听到她的腹诽,只怕要狡黠地吐着舌头告诉她,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
跟在娘娘身边,她亲眼见到钟大人对娘娘的珍视和认真,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反对下去?
娘娘在这宫廷之中已经够苦了,任性一点,去找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甚至是找一个喜欢的人作伴度过余生也是应当的。
被她留在殿中的宁诗婧气完了,硬着头皮转过眼,就见钟玉珩笑得春光四射,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强烈的荷尔蒙,冲她摊开手,哑声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