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训斥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太后难不成还要怀疑哀家?”
越是心虚,越是叫得大声。
“儿臣岂敢。”宁诗婧笑道:“母后说是佛像,那就是佛像吧。儿臣也没说不信,母后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太皇太后嗓音猛地一梗,气得脸色煞白地看她,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惊疑不定。
她郑重其事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追问屏风后面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她敷衍过去?
太皇太后不信宁诗婧不懂打草惊蛇的道理,更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就心机深沉、屡次从她手下逃脱的太后娘娘,会为了一时之气就冲动地把没调查清楚的怀疑摆在台面上。
宁诗婧越是这样虎头蛇尾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她就越觉得事情不对,恨不能立刻冲回长寿宫将一切痕迹掩埋。
只可惜,不等她再次提出离开,外面突然响起了铜锣的喧嚣声,伴随着阵阵尖叫和小太监吼破了嗓子的声音:“走水了!长寿宫走水了!快来救火!”
太皇太后脸色陡然惨白,不必考虑就目光似箭地射向宁诗婧。
宁诗婧好以整暇地站在原地,迎着她的目光露出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丝毫不避讳昭示这是她精心谋划的结果,张开红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心深深地沉了下去,太皇太后藏不住浑身的戾气和杀意,看懂了她要说的话。
她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个贱人!
太皇太后大怒,怒火几乎冲垮了理智,不等她扑上去不管不顾地教训宁诗婧,她身边知晓真相的嬷嬷先满头大汗的重重握了一把她的手,急切道:“娘娘!救火要紧!宫中您珍惜的东西还有很多,咱们的人一定已经开始想办法为您转移出来,咱们先回去盯着为重。”
见她还是不甘心的模样,又加重了咬字:“娘娘,诸位大人和九千岁都在,一定能保住先皇的遗物。”
对,对,教训这个贱人有的是时间,现在朝廷重臣和钟玉珩这个狗贼都在,她殿中的东西不能被发现。
等她处理完眼前的事情,一定要叫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不得好死!
双眼猩红地怒瞪了宁诗婧一眼,太皇太后死死地握住拳头,快速地转身:“走!安排人快些救火,毁了先帝的遗物,哀家要你们的命!”
她神色匆匆地快速离开,剩下朝臣们面面相觑,总觉得今天事情的发展似乎完全脱了轨。
钟玉珩侧坐在椅子上,单手撑住脸颊带着几分懒散一笑,冲着宁诗婧戏谑道:“娘娘什么时候安排了这样一场大戏?”
“总该让人扎扎手,才能叫人知道哀家不是能随便碰的。”宁诗婧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而抬高了嗓音道:“宫中走了水,哀家实在是担忧母后安危,诸位大人们快跟哀家一同去看一看!”
说着,身先士卒,领着身边伺候的人就往长寿宫赶。
长寿宫方向黑色的烟雾冲天,一片嘈杂喧嚣,朝臣们略作犹豫之后快速跟上,唯有钟玉珩不慌不忙地抬眼瞧了瞧被火烧红的天际。
这宫中,要在他娘娘的搅动下,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