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温初安,只要她一有动静,哪怕只是去个厕所,她都要站到温初安的旁边,挡住她的视线。
温初安一阵苦笑不得,她现在是个病人,就算真的对袁竞炀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不顾生死吧。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吴婶直接在她这边放了一章单人床,美其名曰方便照顾,但只有温初安知道,她是方便监视才对。
袁竞炀那种性子的人,留一个温初安在病房里已经是极限了,吴婶还想住进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当即拒绝。
最后还是温初安从中协调,明里暗里提醒他要以大局为重,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吴婶住进来。
深夜,温初安被一阵尿意憋醒,她悄悄的起身下床,腿落下的那一刻,腰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泌出一层鲜血。
温初安吸了一口凉气,她一整个下午都没敢动弹,就是怕伤口再次裂开,没想到她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伤口还是出血了。
温初安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手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温初安心里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温小姐,你想去哪?”吴婶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初安长舒一口气,侧过身体,遮挡住流血的腹部,指了指厕所。
吴婶这才放开她。
温初安蹑着手脚,从桌子上拿了医药箱出了病房。
等到了走廊,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她不敢在病房里换药,如果开灯的话,袁竞炀一定会发现。
只能接着走廊里的光亮,将身上的衣服卷上去,露出那层厚厚的纱布。
温初安咬着牙,一层层的将带血的纱布揭掉,重新撒上药粉,白色的药粉一沾上血,立刻被浸湿消失不见,温初安又撒了一层。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温初安已经疼的一身冷汗。
她咽了一口唾沫,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喘息,拿着纱布的手隐隐发抖。
忽然,一道暗影落在她的脸上,温初安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她的伤口,手掌刚要碰到伤口,被人及时抓住。
男人森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初安,你想死吗?”
温初安动作僵住,面前盛靳年冷峻的脸映入眼帘,面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温初安躲避着他的视线,用力的收回自己的手。
“你怎么还没走?”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凌晨两点了,盛靳年居然还在医院里,是在看守温芷晴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温初安只觉得伤口更疼了。
男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然的蹲下身体,从医药箱中拿出止血的棉布。
冰凉的指尖碰到她腹部肌肤的一瞬间,温初安下意识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别碰我。”
盛靳年缓缓抬头,阴冷的眼神让人心底一寒,“你要是想肠穿肚烂而死,我不拦你!”
这道伤口很深,如果不能好好愈合的话,绝对会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温初安自嘲一声,“你关心这个吗?对你而言,我死了不是更好,温芷晴刚好可以顺便连另一个肾也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