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刘亚自然不会不收,他接过酒肉,斜眼瞧见女子手中的两副药,当即出声关切道:“这药是阿晴姑娘吃的?”
“是照着刘大夫开的药抓的。”杨晴轻声应道。
“这样,阿晴姑娘进来歇歇脚,我再给姑娘把个脉,就当是感谢姑娘这顿酒肉了。”刘亚说着,让出一个身位,杨晴也没客气,抬脚跟了进去。
她此行一为还了刘大夫这不大不小的人情,二为自己的身体而来。按照前两日杨大娘的说辞,她这具身体受过两次重伤,第一次是在八岁的时候,高烧导致失忆,一下子清空了八岁之前的所有记忆,第二次是在她穿越来的时候,牧小公子挣扎间甩飞了她,脑袋磕在石头
上,影响了记忆力。
两次都伤在脑袋上,都和记忆有关,只是比起磕到脑袋失去的那些记忆,她更好奇原主八岁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高烧到影响记忆,怎么瞧看都和杨向晚这次的经历有些相似,给她感觉,不是杨家治不起她的病,而是不愿意花费这个银子。
她脑海中有太多疑问,只有记起原主以前的经历,她才能解开杨家人物关系这团乱麻。
“阿晴姑娘,坐!”
刘亚温和的声音传来,杨晴依言坐下,将手臂放置在桌子上。
长指搭上女子脉搏,刘亚抬眼看了眼神色平和的女子,收回目光,须臾,又抬眼瞧了眼女子,再收回目光。
“刘大夫有话便说吧。”这刘大夫年方弱冠,比之现代的她要年轻足足六岁,杨晴怎么可能看不穿他。“阿晴姑娘的底子薄,体虚体寒,除了要喝药调养,最好每顿吃些鱼肉,但切忌大补,大补食膳药饮于姑娘而言无异于虎狼之药。”刘亚说到这,顿了顿,又道:“阿晴姑娘,我听杨大婶子说,当年你早产了
将近两个月,可是年幼之时时常生病?”
如果是年幼体弱多病,又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这般内虚的体质也就有了解释。
“我不记得了。”杨晴摇摇头,眸中满是迷茫。
闻言,刘亚心中“咯噔”一下,他稍稍倾身,压低声音道:“阿晴姑娘那日撞伤了脑袋,醒来后可有觉得哪里不对?”
难不成当日一撞当真影响到她的记忆了?这可如何是好。
“忘了许多事情。”杨晴据实答道。
得了意料中的答案,刘亚眉头拧得更深了:“所以姑娘忘了幼时经历?”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听我娘说,我八岁时曾经高烧一场,待好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声落,“砰”地一声巨响,刘亚拍案而起,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烧忘了?”
末了,他拔高音量:“烧忘了?”
“杨大叔和杨大婶子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为了省那一点银两连孩子的命都不要了吗?”
都说医者父母心,此言果真不虚,杨晴看着那气得面色发青的男子,再回想杨大爷那恨不得要去她性命的模样,不免生出几分感慨。
“刘大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女子的声音清清淡淡,却一下吹灭了刘亚心头那股子无名怒火,叫他这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