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没有活过来?又或者是她还活着,只是又被易明宇弄到哪个黑漆漆的密室幽禁了?
一想到易明宇,楚凝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斯斯文文却败类无耻的脸庞,背后一凉,身上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上握着的那只温暖的手掌,殊不知,此刻她睁着一双毫无光芒的黑色眼眸四处张望着,这幅手足无措的害怕模样,紧紧地揪紧了病房里的几人,更是紧紧地的捏住了林巧的心脏,让愧疚感又多了许多。
“你怎么不说话?”
意识到周边的声音突然消失,变得安静起来,这让楚凝更是害怕。她试图坐起身子来,可半点力气使不上,又重重的落回到床上。
“阿凝,你别动,你才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弱着。”林巧着急的按住她的肩膀,可面对楚凝“停电”的质疑,却是如何也开不了口。
“真的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现在这是在哪里?可以把灯打开吗?”
“……”林巧抿着嘴唇,为难的看向其余几人,无声的询问着该怎么办。
她实在没法开口,对刚刚醒来的楚凝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
梅若和易明勋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一夜之间沧桑许多的陆忱,他的眼底泛着一层青黑色,少见的狼狈。
“阿凝,我是陆忱。”他走到床边,林巧很是自觉的起身让开了位置。
听到陆忱的沉稳的声音,楚凝也冷静了一些,只是朝着声源处看去,依旧是一团黑。
她的心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东西,只是……她不希望是那样。
“你听我说,现在是在医院,你已经脱离危险了。”陆忱面色平静,到底还是迟疑了几分,才开口说,“只是医生说,你的眼部神经受到压迫,造成了失明的症状。”
失明?!
记忆就像一个脆弱的匣子,当被埋藏在其中的痛苦破匣而出的时候,人才会明白,所谓的时间磨平伤痛真的只是对于幸运者的安慰。
楚凝脑海中“轰”地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的黑暗,连带着那场不愿再回想的家庭巨变。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是短暂的对不对?”
“我会好的,我会看得见的……”
整个病房中,只有楚凝迷茫无措的喃喃低咛。
就连陆忱,都陷入了沉默,其他人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失明,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更何况,对于曾经有过失明经历的楚凝来说——经历过地狱的人,更加了解深处地狱之中是多么的痛苦煎熬。
安慰的话语,在此时此刻,发挥不了半点作用。
“陆忱,陆先生,我求求你,告诉我,我不会一直这样的,对不对?!”楚凝的情绪很不稳定,双手胡乱地在一旁摸着,最后揪住了陆忱袖子的一角,变不肯撒手,重复着这一句话。
她不能接受,她再也看不见了?不,不,那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如果失去了眼睛,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她还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阿凝,阿凝,你冷静点。”陆忱紧紧抓住楚凝的手,声音温柔,不忍再大声呵斥,“医生说只是暂时的压迫神经,暂时性的……你情绪平复一下,这样激动会影响恢复的。”
“真的吗?”她的心因着陆忱的话,忽然有了些希望,“真的是暂时性的?只要等我身体恢复了,还是可以重新看见的,对吗?”
……
“嗯,会的,肯定会的。”陆忱郑重点头,他的语气很认真。
陆忱都这样说了,那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楚凝也不知道她对陆忱的信任何时变得如此坚定,以至于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她那颗忐忑无措的心脏渐渐地平缓下来。
“阿凝,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好好在医院养好身子,你现在平安无事,是应该高兴的啊,你知道当时得知消息的时候,我们多担心吗?”梅若轻声道。
“梅姐,你也在。”
“嗯,我在,易明勋也在,林巧也在,我们大家都在。”
“那,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是什么时间?我怎么还活着?”她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对于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还可以活下来,楚凝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听到楚凝的问题,林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啜泣道,“阿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就是易明宇,是我害了你,对不起阿凝。”
楚凝听到林巧这话,不禁又回想起了事情的起末,一时间眉头紧紧皱起。出于那种黑暗的恐惧中,她下意识的攥着陆忱的手。
就像是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害怕一放手,就没有了依靠,再次被冰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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