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趁着他在调查大理寺的时候,倪敬他们有什么别的动作?
“倪公这是什么意思?”左朗忽而开口,“倪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御史台查出什么?”思忖,又道,“倪公不是在利用御史台,声东击西吧?”
“先别急。”倪敬转身看向左朗,“倪某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左公,但这个功劳却是留给左公的。看看这个。”倪敬从旁拿出一个盒子,又从盒中拿出一份卷宗,双手递给左朗。
左朗微皱眉心,接过,他先看了眼倪敬,随后才又将注意力放在卷宗上。将其打开,粗略看了下里面的内容。
神情猛地一变!
左朗眨了下眼,用力又捏住卷轴,这一次改作一字一字的看,然后猛地将其一合看向倪敬道:“这上面写的是真是假?!”
倪敬指尖正在杯口中滑动,没回头,仅视线往后挪了些许。
“自是,真的。”
“真的……?”左朗重新看向卷轴,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他又抬头看向倪敬,“虽然不知道倪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份东西,但,倪公打算让左某如何处置它?”
倪敬缓缓回身,说道:“关于这种事,其他人是插不了手的,只有御史台。左大夫也在担心之前的风波陛下会对御史台责罚吧,但只要有了这份东西,之前所有的行为都成为了顺理成章。御史台不但不会受责,而且还会受到陛下褒奖,足以改变御史台目前糟糕的立场。”
“怕不是为了让左某提交这份东西,所以故意让左某陷入此等糟糕的立场吧?”左朗微微闭眸,“再怎么说,只要左某将这东西送上了朝,左某与唐大理,就算是结下了死仇。御史台与大理寺的关系从此将会势同水火。难道,这不是倪公喜闻乐见之局?”
“左大夫是倪某一手提拔的,倪某又岂会如此盘算?而且,这是真的,又非让左大夫作假,左大夫应该感谢倪某才是。”倪敬转身,指尖略过茶壶,抓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走到左朗面前,将一杯酒交给他,“死仇不死仇,何以畏惧?这杯酒之后,大理寺与唐玄伊就都是左大夫的囊中之物了。如此,何乐不为呢?”
囊中之物?
这四个字很有深意。
左朗看向倪某手中的酒,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卷宗,忽然间好像明白了倪敬的意思。
他转头深思,似在考虑此事是否可行,又如何去做。
半晌,接过酒,一口饮下,并将酒杯重重扣在案几上。
左朗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
“倪公还真是喜欢,血雨腥风呢。当年是,如今,亦是。”
……
彼时,大理寺往生阁。
潘久从小卫士那里打听了好一会儿才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然后将秦卫羽逼退御史台的事转达给正在认真画《骨鉴》的沈念七。
但是沈念七却不像往日一样精力旺盛,而是捏着笔出神,直到潘久连着唤了两声才终于回神。
“嗯?平息了?嗯……那就最好了!”沈念七笑着,继续闷头画《骨鉴》,可是她的状态明显还是不对劲。
潘久偏头看了好一会儿,不由端坐在沈念七坐席对面,双手搭在案几上仔细凝视沈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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