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画缓缓折起,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是这个人……”他右手拍住额头,“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啊……该死!必须马上告诉大理!”
说罢,王君平马不停蹄地带着所有卫士朝外面走去,步履带着焦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们的身后追赶着。
咚——!
谁料刚出老先生的家门,一个人与王君平交臂撞上。
“看不看路!”已经异常焦虑的王君平回首就喊了一声。
撞上王君平的人是一个头戴旧式席帽的男子,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压低席帽,低着头躬身鞠躬道歉。
王君平无暇理会,转头骑上马:“留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跟着我立刻返回大理寺!”
说罢,用力一夹马腹!
骏马嘶吼一声朝前奔去。
天色渐渐暗下,王君平右手按压着胸口的那张画像,额角已然渗出了冷汗。
……
同一时间,大理寺的议事堂仍旧处在焦灼的气氛中。
唐玄伊一面等着王君平的消息,一面凝望着国子监凶案的线索板。
偶尔有人巡视经过,门口的烈犬会发出凶恶的叫声,但人一走,烈犬则会老老实实地伏在门口睡下。
唐玄伊拿起一块写有贺子山的名牌放在线索板的正中,可怕的是,调查了这么久,所有脉络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一样如何也整理不清。
如果忽略所有背后的关系,只单纯看最直接的证据。那么无疑还要回到九月六日到九月十二日究竟是什么人伪装的贺子山在房间。
其实,自从他将两条烈犬带回来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就在这时,沈念七抱着一篮子糕点走入议事堂,见到唐玄伊,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你果然还在”的表情,说道:“刚刚从膳房拿了点儿糕点,今日恐怕又不得安睡,至少别饿着肚子。”
她将糕点放在案几侧面,站在了唐玄伊身边。
“你那边忙完了?”唐玄伊问道。
沈念七轻快地答道:“之前的尸骨都已经验好,我主要就是继续把之前发现的疯人面容重塑出来。刚刚雕完五官,阿久正在临摹,天亮之前就能出画了。”
唐玄伊点头,看向沈念七正从篮子里抓糕点的手,问道:“这不是,给我的吗?”
“哦。”沈念七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将糕点塞进嘴里,“你的不就是我的。”
“沈博士何来自信?”唐玄伊轻笑。
沈念七撅了下嘴,说:“早晚的事。”她得意笑笑,跟着盘腿看向唐玄伊面前的线索板,果然看到了一些凌乱的脉络。
唐玄伊似乎正想什么出神。
以念七对唐玄伊的了解,通常是有什么思路时才会展露的表情。于是兴致一来,起身凑到唐玄伊身边儿,问道:“是不是有思路想不通的,我也帮你参参。”
“沈博士要帮我参谋?”唐玄伊饶有兴趣地看向沈念七,但接下来,也恢复了严肃,从案几上拿起一张纸交给念七,说道,“那沈博士看看这个,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