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平也立刻以同样的姿势站起回击道:“是不是诬陷韦司业心里比谁都清楚!雁过留痕,铁证如山,所有的证据现在已经送去进行验查,是不是你准备的,鞋子与窗下痕迹是否相对,是否是九月六日晚上留下的,很快就会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与其狡辩不如将事情吐出,还可以为你争取一些降低刑罚的机会!”
王君平的一声力喝彻底震住了韦天泽。
韦天泽虚弱地跌坐回席上,嘴角抽动几下,在短短时间内,他的表情有了一系列的变化,是挣扎,是不服气,还有一些忧虑。半晌,他终于抬起眼睛看向王君平,可他的眼神并没因为这阵威吓而变得绝望,反而用一贯傲慢的语气说道:“是……是我恨贺子山,他不过区区九品算学博士,凭甚拿走原本属于我的机会。我、我……”韦天泽咬住牙,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话,“我确实在六日晚上去过贺博士那里,但我只是往里看看,没见到人……我没杀人,真的没杀人!你们尽管去查验我的那些证据,不可能有任何问题!与其在这里怀疑我,还不如去问问赖灵台!”
“赖灵台?”王君平拧起眉。
“说谎的不止我一人,九月六日晚上,我亲眼看到‘喝醉’的赖立鬼鬼祟祟地在贺博士房间附近徘徊,明明应该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大半夜却这么清醒的出现,赶上谁看到都会怀疑。于是我便跟了上去,想看看他搞什么名堂,后来发现他鬼鬼祟祟溜出国子监,还与人密谋什么,我亲耳听到了贺子山的名字!”
“也就是说,中途离开的半个时辰,你都在跟踪赖灵台?”
“大可去问赖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说完,韦天泽便将头扭过去,一脸正义的样子。
王君平拧紧眉心,陷入了困惑。
结束审讯,王君平立刻将这件事派人通报给尚在国子监处理韦天泽证据的秦卫羽。
秦卫羽顺势便拦住了打算出门的赖立。
一提到九月六日的这件事,赖立立刻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喊冤:“大公们,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韦司业、韦司业他……哎……”
“既然有了人证,如果不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恐怕会增加灵台郎您的怀疑。”秦卫羽不紧不慢地说道,故意露出一副从容的表情。
赖立不大敢看秦卫羽,光是听见这件事,就已经让他神情恍惚头皮发麻。
赖立焦头烂额地在原地打转,半晌,一吐气,回道:“我、我只是出去想要雇个人偷走贺子山的《大衍历》,但是最后并没有和贼人谈拢。我真的,真的没任何伤害贺博士的企图!请少卿务必相信我!”
“可有证明赖灵台的证据?”秦卫羽目光微微锐利,审视赖立的每一个表情。
“证据、证据……”赖立已经顾不得形象,原地抓着头想了许久,眼前一亮,“有、有、有!赖某这就给秦少卿取!”
赖立一溜烟儿跑回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藏得很深的几封弹劾文书,上面内容大致都是想要弹劾贺子山失职弄丢《大衍历》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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