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落江湖

“走…清莹，我们下山…”

    你是想把我赶出这里吗？没有了念归门，星月峰上除了草药和虫子，什么都没有，你又指望着什么呢。

    我把师姐抱在了怀里，尽管她没有了让人心动的美丽容颜，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师姐，我们下山，有秦神医在，一定能看好你的…”

    “师兄…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师父一走…师门就遭此大劫，恐怕暗中早有人盯上了，以后，我们只能去闯江湖了。”幸运的是，还有忘忧谷可以落脚，不知道流落街头，“放心吧，师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首先需要的是，治好师姐的伤势…”

    当我走到念归门的牌坊下的时候，看到红衣女子果然不见了，也算是我蠢，真的相信一个身法如此迅捷诡异的家伙会走不了路，不过，她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星月峰的念归门，就这么一个可怜的小门派，还遭到了灭顶之灾，这山上还有什么你想要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都说了山上什么也没有，你还不相信。

    非要说的话，念归门的两件宝贝，无非是神兵利器榜第一位魔剑·鬼煞，还有天下第一的神功·星躔令。

    鬼煞剑就是一把老旧的古铜剑，星躔令根本不是神功，而是窥视命数的一种悟道而已，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师兄，你在看什么？”

    “我最后看一眼师门…”没有找到红衣女子的去向，也没有看到月下公主的动静，剩下的只有孤零零的‘念归门’牌坊，“师父…”弟子不孝，你走了还不到三天，师门就毁于一旦了，努力忍住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了。

    “师兄，师门本来就只是一个外表，以师父在江湖上的地位，他如果真的要广收门徒，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几个？我还不算是念归门的正式弟子，落尘只是师父将计就计假意招入师门的，也就是说，他真正的弟子只有婷月师姐和你…”而现在师姐也…“所以，你和师姐都还在，念归门还没有结束…”

    “你说得对…”身后的火还在燃烧，“我们下山吧，去找秦神医。”

    “未…未明儿…”怀里的师姐嘴角颤动了一下，努力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可惜因为刀伤，她的嘴都不能合拢，吐字也不清晰，“带…带我去爷爷的墓碑那…”

    可是…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好，我去…”离开星月峰之前，的确需要去和师父道一个别，“师姐你撑着点…”

    山清水秀的后山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当师姐的手摸在墓碑上的时候，泪如泉涌，“爷爷…”眼泪夹杂着鲜血一起流了下来，“师弟，你杀了我吧…让我在这里陪爷爷…”

    “不可能的，师姐，我宁愿杀了我自己。”

    “我变成了这幅模样，我都不想再见到我自己了，你身边也有了清莹师妹，又何必再执着于我呢…”

    “都说了秦神医会有办法的，师姐，不要多想了，和师父道个别，我们下山了。”

    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下山的时候，师姐却挣扎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这个模样去见人，我宁愿留在星月峰上——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痛苦的师姐，我却亲住了她的嘴唇，无论如何，这个效果很好，师姐的挣扎立刻停止了，被我抱在怀里，手脚都放弃了抵抗，“师姐…给我一个救你的机会吧…”这一个短暂的接触，夹杂了血腥味和眼泪的苦涩感。

    “月落…”分开之后，师姐却哭得更大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等这么久的，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清莹说得对，那只是对实力的一种崇拜而已…”

    “那种事情我又不会在意的…”我在意的是——

    “师兄…”清莹轻轻地呼唤了我一声，“要是受伤的是我就好了，就算你不会对我这么温柔，我也可以说服自己离开你的身边…”我在意的，就是你会不会流泪…这几颗眼泪化成刀尖直直地刺进了我的胸口。

    “清莹…我不会辜负你的——”捂着疼痛的心口，“你要相信我…”但是这说辞显得很苍白无力。

    “我是相信你的，师兄，我只是羡慕你对师姐的感情而已…”少女擦了擦眼泪，“不要误会，我哭，不是因为伤心，而是感动而已…”半真半假的谎言，听了才会让人更加难受。

    “如果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不用解释的，师兄，我们有同躔的命运在…我是你的第一人，我感到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