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好地方,就是太贵了,我现在可买不起!”罗云意咂咂舌,有些惋惜的说道。
“罗姑娘,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我们也没办法,要打造上等工具就必须要有好铁好炭,这些也是需要人力和财力去寻找的!”右长老解释道。
苍氏一门虽说门内高超技艺的工匠不少,但江湖中人不是那些善于买卖的精明商贾,手中可用的银两并不多,很多看似贵重的东西其实都是靠他们自己精湛的手艺换来的,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小庄子,便是二十年前一位富人为了打造一件特殊的物件甘愿送给苍氏门主的。
“我明白,能否容我缓缓,等我筹到钱,我就把这庄子买下来!”千金难买我喜欢,既然相中了眼前的庄子,罗云意就想下定决心买下来。
“当然可以,这庄子除了五姑娘,我们不再另卖他人,五姑娘什么时候筹到银子,这庄子的房契什么时候是你的!”右长老笑着说道。
“好,我尽快!”对于右长老的说法罗云意听了很舒坦,不出意外,眼前这庄子一定会是自己的。
说完了庄子的事情,右长老有事就先离开了,罗云意一行人则租了一艘画舫,打算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游游美人湖。
画舫是司空潭租来的,众人走进去之后,就觉得很暖和,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快,大家就发现画舫正中的长几上摆着一个精美镂空的青铜熏香炉,淡淡袅绕的香气往上升起又很快散去。
长几首位两侧各摆着一个烧着银骨炭的铜丝暖炉,坐下来没有丝毫冷意,仿佛置身温暖的春天般。
“这里面好暖和!”罗云意在冬天就喜欢呆在暖和和的空间里,要不是怕金玉空间再来个时间逆转,到时候弄的家人担心,她都想呆在空间里不出来了。
“当然暖和了,这烧的可是十两一斤的银骨炭。”司空潭拉着罗云意靠着一个暖炉坐了下来,罗勇泽、高大宽和林诚坐在了另一侧,香珠拉着玉婷、香菱到甲板上去了。
“不便宜!”来到覃州罗云意才发现房州的消费水平真是太低了,在覃州一艘小小的画舫就烧这么贵的炭,可见这里富贵人家的确不少,而且过得真是奢华。
“这有什么,你没见这里真正的富贵人家,都有拿蜡烛当柴烧的,有些纨绔子弟还到处与人斗富,撒银子就如泼碗水一样随意。”
司空潭对这些都习惯了,作为司空家的大小姐,她在覃州、京城都见过不少骄奢淫逸、肆意挥霍的败家子,对这些坑家败业的人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叶然修这个梁王府的小王爷,他虽然败家,但是很多人对他的行为却是佩服不已的,谁让人家败家是为了百姓呢!
“贫贱百姓卖儿卖女、无家可归,富人权贵却挥金撒玉、仆妇成群,怪不得房州的山匪会那么多,怪不得流民想要造反,这都是被现实所逼迫的,他们也实在没办法。”想起在房州见过的那些流民,更想起禾苗那些差点儿被卖掉的女子,罗云意忍不住含着怒气说道。
“云意妹妹,并不是世上的富人权贵皆是如此,我们司空家可在不少地方设立了粥棚救济百姓,还有老祖宗,他可是大禹朝极为尊贵的人了,却为了百姓劳累奔波。”司空潭赶紧解释道,唯恐罗云意和罗勇泽他们会误会司空家也和那些夸富斗狠的人一样。
“潭姐姐,如果一个国家连救济百姓的仁义富户和老祖宗这样关心百姓的人都不存在,那么这个国家的百姓该多么可怜,这样的一个国家又如何能长久地存在!”罗云意幽幽一叹说道。
当贵族们和富人们只知道穷奢极欲地炫富攀比,把浪费、斗富当成一种炫耀荣誉,那么也预示着他们所处的朝代即将走向末路。
“意姐儿,你说太多了!”罗勇泽制止了罗云意继续说下去,她这些话如果被有心人听去,并且在官家面前搬弄是非,朝廷就可以定罗云意一个鼓动造反之罪,到时候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哦!”罗云意低下头不再说话,这里可不是能畅所欲言的现代社会,但也正因为不是,有些话若不说出来,恐怕很多人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罗云意的话也让众人陷入到短暂的沉默当中,往往谈论到国计民生之事时,总会给人一种沉重感。
“哎呀,那边有人跳湖了!”突然,外边传来惊呼之声。
“怎么回事?”舫内几人也不安坐,全都起身往甲板而去,就看到香珠、玉婷两个丫鬟已经施展轻功去救人了,并且很快将两个落水的女子救上了她们的画舫。
湖水冰凉刺骨,两名女子又只穿着单薄的襦裙,虽很快被香珠和玉婷从湖中救了上来,但也已经嘴唇发紫,缩着身子直发抖。
“快把她们扶进画舫里!”罗云意将外衣脱下给其中一名女子披上,司空潭见状也赶紧将自己的裘衣披在另一名女子身上,然后几人扶着那两名女子进了画舫。
“多——多谢——恩公相救!”进入温暖的画舫内,两名女子喝了杯热茶暖身,罗云意又让船家找来两身干净的衣物给她们换上,这样冷的天气穿着一身湿衣服很容易生病的,待缓过精神,两名女子朝着舫内众人盈盈下拜道谢。
“你们为什么跳湖?”罗云意不解地看向两人问道。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含泪柔声说道:“回恩公的话,奴家不是自己要跳湖,是……是被人扔入湖中的!”
说完,两名女子甚是委屈地小声啜泣起来。
“什么人如此无良,这么冷的天竟将两名弱女子扔入这冰凉的湖水之中?”司空潭脸上布满怒意,其余几人也是一脸不忿。
“是城中的贾公子和廖公子,他们今日租了一艘画舫,请奴家几人去弹琴唱曲助兴,谁知船到湖心,两位公子各拿出一盒夜明珠,言说要看冰美人,无论是谁跳入湖中摆一个最美的姿势,便赏她一颗夜明珠,摆两个姿势,便赏她两颗夜明珠,奴家们虽是卖艺为生,但也不愿罔顾性命跳入湖中博他们一乐,那两位公子见没人愿意主动跳湖,一怒之下竟让身旁小厮将奴家两人扔入湖中,今日多亏恩公们相救,否则奴家二人的性命就——”说着那女子又哭了起来。
“真是太可恶了!”罗勇泽听后两手握的咯吱咯吱响。
就在这时,舫外传来叫嚷之声:“喂,快把那两名女子送来,惹恼了我家公子可没好果子吃!”
“快快送来,否则我们就要上船了,哈哈哈!”
船外的嚣张笑声很是刺耳,司空潭和罗云意都朝自己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就见香珠和玉婷嘴角轻蔑一撇,一个纵身就到了对面那贾公子和廖公子的船上,将那几个对着他们画舫嬉笑叫嚷的小厮都给踢进了湖里。
“哎呦!”
“娘呀,冻死我了,救命啊!”
“救——救命呀!”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让罗云意心情舒畅了些,那两名女子听后,忙对罗云意等人说道:“恩公,那贾公子和廖公子家中颇有财势,你们还是不要惹他们了,奴家跟他们回去便是!”
“不用怕,什么贾公子、廖公子的,本小姐都没听过,不过是两个哗众取宠的无耻小人!”能让司空潭记住名讳的那一定是覃州城最有名望的权贵商贾,而这两个要看冰美人的公子她听都没听过,想来不过是城内哪家小商户的公子罢了。
“你们什么人,敢欺负我的人,是不是不要命了?”船外又响起一个愤怒的男声。
司空潭冷笑一声,走到甲板上看着那人说道:“我就欺负你了,看谁不要命了!”
“呦,原来是司空大小姐,误会,误会,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对方一见司空潭走了出来,认出了她就慌忙弯腰致歉道。
“别套近乎,我不认识你们,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冰美人,不如跳下湖也让本小姐看看!”司空潭笑不达眼底地看着对面船上两个穿金戴银的浪荡公子哥说道。
“司空大小姐,别,别——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司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那贾公子和廖公子当即就没了气势。
“玩?哼,你们倒真会玩!”罗云意脸色也冷冷的,想着山围村里梁老王爷为了天下百姓殚精竭虑,这么冷的天还守在田里不肯出来,再看看这些富家子弟花天酒地、草菅人命的荒唐行径,她就怒从中来。
“怎么,你玩不起!呵呵,既然玩不起,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与贾公子他们的船紧挨着的另一艘精美画舫里传来一个嘲弄的女声,只凭这声音罗云意就听出是东华郡主。
“不是我玩不起,是你们的玩法太低级,以为有几颗夜明珠就了不起了,不过是烂大街的玩意儿,都说覃州人有钱,我看是你们目光太短浅,根本没见过真正的稀世珍宝,还以为自己家里藏着的那点儿宝贝有多么了不起,根本不值一提,你们也枉称富贵人家,哼哼,可笑!”罗云意用极度蔑视的语气扫了扫对面画舫上的那些人,她的声音不算小,离得近的几艘画舫都能听到,而她这番话也彻底把周围的覃州富少们给惹怒了。
这帮覃州富少平时就爱以覃州人自居,出钱阔绰豪爽,走哪儿都有一种覃州人的骄傲,似乎一对外提起自己覃州人的身份,就腰缠万贯高人一等似的,这种优越感已经影响了他们很久很久,此时听罗云意如此贬低覃州人,尤其是覃州的富人,他们可就不愿意了。
“这位姑娘此话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覃州人吗?”这时,许茂从对面的画舫中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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