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棣还是白肖,在葛洪的眼里都太年轻了。
他们能耍的手段,葛洪都知道。
葛洪把兵力分得很散,但即使再散,南方的兵力还是很多。
葛洪,就等着姜棣闯进来。
不管姜棣从哪个方向来,他其他方向肯定都是薄弱点。
姜棣,腹背受敌,他不可能把兵力都布置在一方。
要不然另一方,长驱直入他就没得玩了。
不管他的战线如何收缩,他的兵力总是不足的。
这是从根本上的差距,他无法弥补。
他没法的一点,正是南方最大的优势。
姜棣见到了战场上的杜皎,说实话这还是姜棣第一次见到杜皎。
在他看来,杜皎太不起眼。
这个不起眼,相对于一方诸侯来说的。
“杜家世子,你真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你小瞧我?”
“你难道不值得我小瞧吗?朕与各方诸侯相争之时,你估计还在哪里受苦呢吧!”姜棣此言就是为了激怒杜皎。
他的确是得逞了,可杜皎却没有失去冷静。
从小到大杜皎受到屈辱太多了,他不会因为愤怒而失去冷静。
就是因为冷静,他才能走到今时今日。
“那就在战事上见真章吧!”
“好。”
中原的兵马,本来就是天下精锐。
他有很多一部分,都是从各地集结的。
说起来,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杜昂的功劳。
谁让杜昂,是原来的兵马大将军呢?
南方的新卒多,杜皎用的恰恰就是新卒,杜皎本来就是为了编练新军而来。
他根本就没有动用手下的精锐,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姜棣是大敌,白肖更是劲敌。
在一开始,杜皎这边当然不占优势了,死伤很大。
可姜棣这边也真不算占到了什么便宜,战事一直在继续,现在论输赢为之太早。
就当姜棣和杜皎兵戎相见的时候,白肖的大军也进入了司隶。
司隶北部,可以说坚壁清野了。
姜棣对白肖的重视,管中窥豹。
沿途的村庄,连一个百姓都没有。
剩下只是尸首,司隶这块地方人口太多了。
哪怕他是必争之地,也难挡人口的涌入。
洛阳附近的土地,实在是太肥沃了。
有不少百姓,都愿意铤而走险。
想让他们迁离,姜棣必然用了强硬的手段。
看来也是死了不少人啊!
“姜棣为了对付朕,也是煞费苦心啊!”
“陛下,是想现在休整吗?”
这天色早不早晚不晚的,郝蒲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以前这个时候,白肖肯定会休整。
但现在不是进入司隶了吗?事情就应该会变了。
“还不到休整的时候,传令下去占领这些无人的村床和乡亭。”
郭闭酉:“陛下,此举有何深意吗?”
“乡村包围城池,这是姜棣白给我们的,我们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各个城池之间,看似相互通连其实并不然。
一旦带领了这些乡村,城池与城池之间的通连就会被截断。
久守必失,这就是白肖的机会。
“陛下,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占据附近的乡村很容易,可一旦深入就有点首尾不能相顾了。
“无妨,姜棣不在这边,自从荀衢死后,他手下也没有了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司隶北部的将领以守为主,朕不招惹他们,他们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招惹朕呢?
更何况他们要是出来,不正中了我们的下怀吗?”
郝蒲:“此计到是可行,臣下这就去安排。”
这就是郝蒲和齐央最大的不同。
齐央在世,该不同意肯定会不同意。
哪会让白肖这么胡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冒险的计策。
可郝蒲却是以白肖为主,白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只会尽量的去做,从而在其中解决问题。
这是郝蒲的自信,他自信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白肖这边采取了乡村包围城池,把姜棣驻扎在司隶北部的兵力,全部分割。
白肖在下一盘大棋,而姜棣只能听之任之。
他此时已经被杜皎托住了,葛洪的人海战术,照样让他头疼。
看起来姜棣每战都再赢,可结果却总是平手。
而姜棣要付出的代价,也越来越大了。
他很快意识到,对面的大军再变强。
此消彼长啊!姜棣不能让这种局势一直持续下去。
同时北方的局势,也给了他不好的预感。
白肖和杜皎,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姜棣分出几支精骑,让他们突围进入南方。
直奔荆州而去,别管他们是去干什么的?杜皎总不能让他们得逞吧!
南方的骑兵不多,这次大部分都在杜皎的麾下。
杜皎只能派兵前去拦截,想杀人是谁强谁弱的事。
可要是想追到人,那就需要人数的递增了。
能追上骑兵的只有骑兵,两条腿怎么追四条腿啊!
姜棣真是算准了杜皎的缺点,他是掌握了兵权。
可这兵权之上,还有个杜昂呢?
他肯定不会让局面变得太难看,他担不起这个责。
杜皎这边的骑兵变少了,他也就缺少了很多主动性。
对于一支大军而言,缺少主动性,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比如说你大晚上遇到袭扰,又无能无力,实在是睡不踏实啊!
杜皎把营地周围的壕沟又扩宽了一长,深度也加深了。
这不是以不变应万变啊!杜皎是真的失去了威胁骑兵的实力。
在姜棣的周围,隐隐有一个包围圈。
就在此时,它变得松动了。
包围圈一旦松动,姜棣这边就多了更多的可能。
葛洪向杜皎献计,“世子,我们占据兵力上的优势,不能再跟姜棣纠缠了,直逼洛阳。”
葛洪用的就是最简单的破局之策,可放在当下的确是很实用的。
杜皎之所以跟姜棣纠缠,就是想向世人证明他不差。
他得到这个世子之位,不是因为运气。
更多是因为实力,让杜皎就这么放弃与姜棣相争的机会,他的确不舍得。
可他也不能罔顾大局啊!
“先生,没必要如此吧!”
“我怕再慢一步,白肖就要得到洛阳了。”
“白肖,不是还在司隶布局吗?”
“他是再布局没错,可洛阳实在是太平静了,这让属下吃不准,恐有突变。”
葛洪从来不会危言耸听,他只会就实而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