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给孩子扎了两针。孩子似乎感觉舒服多了,哭得渐渐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等安安拿出温度计一看,孩子都烧到了39度了。安安最终给他打了一针,心里感激钟爱玲的先见之明。车厢里的其他人并不是对孩子无动于衷。而是大家就没一个懂医的。而且安安第一时间赶到了生病的小男孩身边。他们也就选择默默的围观,不上前添乱了。
等过了半个小时,安安宣布小男孩已经开始退烧了。车厢里响起了一阵掌声。这时候的人心里都很淳朴。听安安嘱咐大娘要给孩子喂些温开水。他们就有人帮忙去找列车员要开水去了。因为车厢尾部的确太冷了,这些热心的群众硬是挤了挤,给安安他们空出了两个位子来。以免安安他们把座位让给了老大娘,自己却要去做冰冷的后排。对于这温暖的军民鱼水情,安安倒是笑着接纳了。
第二天天亮后,黄学兵还找到列车长要来了一小盅稀粥喂给醒过来的小男孩吃。等到小男孩吃完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安安才有空问老大娘:“大娘,您的儿子在首都军区哪个部队当兵啊?到时候我们送您过去。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啊?孩子的娘呢?”
最后一句话一出,老大娘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一僵,眼泪迅速涌上了眼眶。她抹了抹眼睛道:“我儿子就在首都军区353团当兵。他叫张大勇。我儿子原先不在首都军区当兵。他在DB军区当兵的。孩子刚出生的那年,正好碰到他们军区换防去打YN鬼子。咱们家条件不好,全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撑着。可他在前线,我们连个音讯都没有。孩子出生三个月后,不知道怎么的,大勇没有及时汇钱回来。后来连着三个月都没有汇钱。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乱嚼舌根子,说我们大勇死在前线了。孩子他妈受不了,就跟着别人跑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了。等到一年后,大勇回来了,也没说要去找那个女人。只说就当没结过这个婚吧。就是可怜我这孙子,从小到大都没个娘疼。后来大勇的营长调到了首都军区,就把他一起带到了那边。这不,大勇在部队里也肯干,今年总算是够资格让家属随军了。他就让我跟小宝一起去。小宝在村里总是眼巴巴的羡慕别人有爹有娘。村里的孩子也不愿意跟他玩儿,老说他是个没娘的孩子。我想着带他去首都,换个地儿,换个活法吧。”
老大娘诉说的语气中带着无奈。车厢里一片静默,谁也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评论。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大娘的媳妇儿做的的确是不对。可如今他们也不想去声讨那个人。毕竟提起来只是又戳中老大娘心中的疮疤而已。
项少龙开口道:“大娘,我这回也要调回首都军区,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以后有什么困难,您尽管找我就是。”
老大娘连忙摇头道:“同志,您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想有什么事大勇能够解决的。就不必多麻烦你了。你们解放军就是好,只要我们有点什么困难,你们就伸手帮忙。可你们这些孩子也不容易呀。”
在车上整整呆了六天,这个叫小宝的男孩已经不再发烧咳嗽了。安安看得出他是一个心理敏感的孩子。本质上有些害羞,但却渴望着跟人接触交往。身为一个母亲的安安心里不免多疼一下小宝,在旅途中也多多照应着他。这让小宝相当的喜欢安安。
等到了站,首都军区派了车来接他们三人,正好将老大娘和小宝一起送到了353团。他们三人则去了师部,办理档案的调回等手续。市长亲自接待了他们三人。还说让他们可以先回家休一个月的探亲假。他们会将三人以后的任职情况在一个月内发到他们手上。一个月后,他们自行去报到。
对于有一个月的假期,三人都很惊喜。要不是师长非要让他们三人和他一起吃个饭,三人都想立刻飞回家里了。
下午三点,时隔三年以后,安安和项少龙再一次踏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