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人临走之前还扔下一枚小炸弹,气若游丝地一喊:“我不住院1
喻洛委以重任地拍了拍邵桀的肩,头都不回地扯上一侧围挡的床帘:“你说了不算。”
突然肩负重担的电线杆子郑重其事地倒戈点头,余光一瞟却正对上了江警官烦得恨不得咬这狗腿子一口的眼神,无辜地挨了一脚,蔫头耷脑地凑到江陌跟前,视线在江陌歪扭的领口晃了一圈儿,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要不要躺下?我帮你把枕头和被子挪舒服点。” “先坐会儿。你也别在那儿罚站,长那么高……我看你一眼还得仰着脑袋。”江陌端着手腕点了点他身后床边的凳子:“估计是偷摸从候诊区那边拖过来的。”
“嘴里发苦?”邵桀先屁颠儿屁颠儿地在床边坐好,又悄么声地拽着屁股底下的凳子挪蹭到输液挂钩的下头,靠向了江陌一伸手就能够到的移动台面,觑着她一边咽口水一边翻翻捡捡挑选零食的动作,摸摸索索地从裤兜里掏了一块大白兔奶糖出来:“这个管用。”
“你还知道挂这药水有什么副作用?”江陌从善如流地伸手接过奶糖,展开糖纸搓了搓:“周南一给你的?”
“再怎么说也算是医生家庭出身,常见药属于耳濡目染。”邵桀一带而过地提起他父亲,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迅速地把话题拽回来,打量着没什么特别的糖纸问道:“怎么看出来是周南一的?他爱吃这个?”
“邵主任好像有两台大手术,刚就没再见着人。”江陌还是不太能明确这对父子之间的复杂情感。她歪着仍旧僵硬滞涩的脖子偷瞄了表情不太明媚的邵桀一眼,也就佯装无事地略过,指着糖纸上笔尖刻印的痕迹,轻声说:“这小子喜欢在糖纸上写自己的名字,然后画一颗小爱心,再送给别人。油墨八成是被他蹭掉了,看不太出来。”
江陌无奈地哼笑了一声,恍然想起先前跟邵桀在电话里聊起的事,又问道:“他爸妈把他接走了吧?是不是在你那儿闹得挺厉害的?江女士说他这一半年特别淘,看不住就要上房揭瓦的那种。”
“还好,挺有礼貌。”邵桀点头也笑,停顿了半秒,还是犹豫着开了口:“你受伤的事儿,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
“不至于非要开这个口。你来这儿也见了,就是皮肉外伤,喻洛纯粹是咋咋呼呼地吓人。”江陌不太想接着这个话题走向继续闲聊,为免太过尴尬,想了一会儿,又生硬地问道:“嗯……对了,刚你发的消息我也就大致看了一眼,Eden怎么跑到你那儿去了?家里断电这个我知道,上一回交电费都是八百年前了,有人拽着他是怎么回——”
带着明显回避情绪的细碎问话刚说到半路,江陌随意搁到台面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出声响。俩人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整齐划一地落在了来电显示的名字上,面面相觑地蹙起眉头。
“又是付乐枫……有本事惹事儿没本事承担,这电话打了一天——”
江陌苦大仇深地捞起手机,抬眼瞧见邵桀拧起的眉间,了然地重重一叹:“得,知道是因为什么跑到我家小区外头对小不点儿动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