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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的欢喜心情被老太太说得一落千丈:“还不是怨你们!本来我和吕乔挺好的一对,你们硬要我回上海来。你想想,吕乔是那种人吗?她会因为自己怀孕了,找到我们家里来闹?”
“阿拉说过的,是阿拉和侬姆妈的错。唉,千错万错啊!”老父亲见沈非冒火了,赶紧把错误都揽过来:“还好,还好啊,总算我们沈家没有绝后。”
“是没有绝后啊,但是孙子的腿却断掉了!”说到这儿,老太太大声地哭了起来,指着沈非喊道:“都是侬,侬怎么把阿拉的孙子害的这么苦!”
“过去的事情不说了。说眼前的!”沈非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在客厅内来回地走动着:“不管怎么说,就是断了腿他也是我的儿子!”
“对,对对。从长计议吧。”老父亲生怕沈非和母亲又翻起陈年旧账。为了安抚老太太,就说:“阿拉家里就高高兴兴地迎接两个小人才是最重要咯。其他都不讲啦,不讲啦!”
沈非走到餐桌旁,见苏素丽做的菜还不错,就说:“阿爸,上次我给你带的酒喝光了?”
“还有,我给你拿。”老父亲走到餐橱柜里,取出一瓶“剑兰春”,放在桌上:“还有黄酒,喝不喝?”
“就喝白酒吧。”沈非说着,就拿起酒瓶,开启了瓶盖:“姆妈,你也喝点儿吧?”
“当然要喝!”老太太又恢复了常态:“等阿拉孙子、孙女来了,就到外头酒店里去办一桌!”
三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苏素丽。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还有个苏素丽去超市买酒去了。
饭正吃得香的时候,沈非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到衣架上的西装上衣里取出手机一看,是张君毅打来的。掀起翻盖,他边说着:“老张,有事吗?”边走到露台上听张君毅的电话。
“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张君毅开篇就是一句这个话,惹得沈非笑了起来:“你可是个神仙下凡啊,我身上的酒味你都闻到了?”
“我不是神仙,但是我可以分析的出来。”张君毅也笑了:“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光,你这个刚上任的领导,总有饭局吧?”
“饭局倒没有,酒倒是喝得不少。”
“这么说,你是在家里庆祝了?”
“没错。我也替你喝了一杯,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呵呵,举手之劳嘛。”张君毅轻飘飘地说。可是他的心里到没有那么轻松:一则是确定了晓鹏的身世,让自己的心里五味倒腾;二则心中愤懑,那顿发泄还把个纪念版的手机“牺牲”掉了!而且在手机“牺牲”的同时,他才从那种繁杂的心绪中解脱出来。这哪里是“举手之劳”就可以一带而过的啊!
“老张,晓鹏有没有发觉突然问他出生年月而产生怀疑呢?”沈非问道。
“怎么可能?我办事周到全面,不会惊动任何一方。”张君毅真的挺得意,他都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想起了要晓鹏填员工登记表的茬。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搁谁谁也不会生疑的。“放心吧沈老,你就踏踏实实地找个吉日,父子相见吧。”
沈非被张君毅的幽默而感动:“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我需要给你带几斤糖果去n市啊?”
“喜糖啊?留着你自己吃吧!”张君毅显然心情很好:“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刘大强联系了看守所,明天我和他一起去看望吕乔。”
“你说什么?”沈非紧张起来:“你去看吕乔算什么呀?”
“我就算一根葱行不行?反正我就是和刘大强一起去!”张君毅把自己调侃了一把:“你可是鞭长莫及了。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转告吗?
“你!我说你玩的是什么名堂?”沈非真的急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不折手段地接近吕乔啊?”
“笑话!怎么是不折手段?我和吕乔认识的也不比你晚多少,作为老同事,老上下级,我去看看她又怎么样?”张君毅笑呵呵地:“你吃哪门子醋呢沈老?”张君毅直接就朝着沈非的心尖尖上捅了过去。
沈非既信任这位张君毅,又十分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张君毅做“小动作”。他端着手机,半晌也没有再说话。
“我说正经的,否则我就不给你电话了。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要不要我趁明天见面的机会把消息告诉吕乔?”
沈非还是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心里挺别扭。一直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因为这个契机而提前来到?但是他不想失去把消息告诉吕乔的机会。想了想,只要吕乔到了上海,你张君毅就一个人去发呆吧!对,吕乔到了上海一切就好办了,总不至于你张君毅还能跟到上海来不成?于是,沈非说:
“你转告乔乔,让她坚持几天,最晚也在国庆节之前就可以解决问题。”
“就这样说?还有没有?”张君毅的口气太轻松了,轻松的让沈非恨得牙痒痒。
“没有了,就这样说,乔乔听得懂。”沈非说完就准备挂了手机,又听见张君毅在电话那头还在说:“你的计划可不可以透露点儿,这样我也好在看守人员监视的情况下,灵活地把情况多转告一些。”
沈非心中的那股闷气又在升腾,没好气地对张君毅说道:“你就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见机行事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你多聪明啊,世界上难找到第二个!”
“那行。我见机行事。祝你心情愉快沈老!”
“你再‘沈老、沈老’的叫,当心我揍你!”
张君毅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你未必打得过我!再见了沈老!”说完,没等沈非关掉手机,张君毅的电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