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的莽撞与冲动。」
「戚所违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与骄傲的人鱼王并肩看了最后一场日出。」
「礁石上长久的直立,让人鱼王如同站在刀刃上,可他执拗地与戚所违并肩而立。」
「他居高临下看着戚所违扬起船帆,不肯说一句挽留的话。」
「看着这样骄傲的人鱼,戚所违笑了笑。」
「在海风吹起船帆的同时,那枚鳞片被她抛起赠还,海风将它吹起、下一刻就要落入海中。」
「“在那枚鳞片上,有我最后的赠言。”」
「随着鳞片坠入海中,人鱼王随之跃入海中。」
「当他握住那枚空无一言的鳞片、重新跃出海面时,船已经走远。」
「不愿离别,唯恐离别,莫诉离别。」
「骗子。」
「人鱼王沉默了很久,只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游向了大海深处、游向了他的族群。」
很感人,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
戚所违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书写得,还真就挺不错,可书中主角用了自己的名字,总是觉得很不对劲。
很难让人不出戏。
戚所违笑着摇了摇头,她伸手握住酒壶,刚要饮下,突然动作顿住。
八百年时间,即便是妖族的众生相,也被她撬开了一角。
虽然能做的事情不多,但也可以寄放一丝神识,当她恢复记忆后,便可用来察觉其中的异动,而现在……
大概那一位也看了此书,情绪倒是格外不平静。
凭借着对他的了解,戚所违很快为这份情绪作出了定论——翻天的醋意。
这书果然有些意思。
能让狡猾的狐狸忍不住冒头。
戚所违略微一挑眉,没去管他,继续翻开下一页,想看看这书、到底是怎么编排她的。
还能给她安排多少段情缘。
众生相里,偶尔有其余的、如同烟花般明亮的意识存在出现。
却总会渐渐归于沉寂。
只有她与他,谁也不愿意退步、始终在抗衡。
————
祝无邀接下了拜帖。
今日,到了那曲水流觞宴的日子。
开席了。
阿梦还吵着闹着想跟来,结果被祝氏夫妻无情制裁、送去了学堂。
祝无邀没有阻止,甚至乐见其成。
毕竟,她也需要阿梦去学堂里、看一看那位教书的姑娘,到底会对《山的那边是什么》,做出怎样的评价。
如果卖画郎是众生相的显示屏,那学堂就是众生相的注解字幕。
两者都有助于祝无邀窥探众生相的本质。
为此,她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进击的阿梦!
祝无邀租来的马车还没走到王姑娘家门口,刚转过巷子,就看见了一群人迎过来。
“可是祝姑娘的马车?”
是是是。
这阵仗之大,堵得巷口水泄不通,能不能让个地方,让我先过去。
停在这里,我不还得走过去?
祝无邀心里叹了声,还是很有礼貌的下了车。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不用自己走!
这人挤人的,不知不觉就到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