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没有任何需要带走的东西,阎明已经将晚来眠所有的房间都摆放了自己习惯用的东西,她只需要带着自己住进去就可以。趁着阿梧欢欣鼓舞地跑去收拾自己的行李,长溪也将鱼竿收起来,放在了岸边。
他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神情压抑地看着面前平静的池水:“你还当真是豁的出去,为了他连自己追求了许久的东西都能放弃。我分明告诉过你,让你万莫忘了自己当初为何离开这里。”
阿晚轻声叹了口气,微笑着走到了岸边:“长溪,我没有忘,我钟情于这世间的万水千山,但也不能亲自看着他行差踏错,坠入深渊。我活着的这几千年,救了不计其数的人,他们中有的是一生为善的,有的是十恶不赦的,也有的是含恨而终的,我还记得他们最终消散前的样子。似乎无论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是十分平静的。我以前总觉得自己生命太过漫长,很多时候都会有无聊和孤单的感觉。那些人,是我唯一能解闷的事情。但我解救了那么多的人,却偏偏解救不了自己。直到遇到他,我才觉得自己的生命除了守着这里,好像还有其他的意义。他与连阙完全不同,什么事总喜欢藏在心里,即便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表面上还是会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也许于他而言,的确是超越了师徒之间的情分,但情之一字,向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打消的。他如今正在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晓,但总觉得心里着实不安。我既是他的师父,便不能放他独自面对,即便是放弃自己所爱,我也要护着他。长溪,我只能说,于我,只当他作徒弟,你若要离开这里,我自不会拦你,但阿梧实在太小太弱了,那些老家伙都知道她是我的人,留在这里,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你总是这样,永远都不知道考虑自己。”长溪低吼着站了起来,望向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你可有真的一次是完全不考虑任何人而去做一件事?你既爱这世间,便去了那又如何,谁人又能拦得住你,他离了你还能立刻就死去吗?为何总是这般委屈自己,你本就应该是这世间最恣意洒脱之人!”
阿晚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她从未见过长溪如此失态,往日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她都快忘了,他的身上,也是有着原始业力的。此刻他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眼神中竟是满满的疼惜与痛苦。她与他在外这几年,都是他一直在照拂自己,费尽力气为她寻遍天下所有的美景与饕餮,她早已当他是自己的家人了。只是她没有任何选择……
她将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如第一次见他那般笑着:“长溪,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无需为我感到惋惜。这里也是我的家,难道不是吗?再说了,我又不是被囚禁在这里,想何时去人界玩便何时去,谁又拦得了?只不过是不能去很远的地方罢了,没有什么不同的。”
长溪逐渐地强迫自己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再次开口:“你既执意如此,我也不走了。我说过,你一日不教我,我就赖着你一日。你有任何想吃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为你千里奔走又何妨。好了,我去看看阿梧将行李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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