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南辰这副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么在乎我…」
南辰边哭边说,「无论怎样,都不会丢下我不管。」
司空言觉得自己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最后他只是说了句,「别哭了。」
他的三字箴言没起到任何效果,情绪失控的小伙伴似乎哭得更凶了。
司空言突然发现,对于这样的南辰,他根本束手无策。
「你扣子都扣错了…」南辰一边抹眼角,一边用沾满鼻涕眼泪的手给他重新系扣子。
司空言大步往别墅里走,就因为这么?因为他系差了衬衫扣子,就惹她这样伤心?他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咳嗽了几声。
「你咋啦嘛。」南辰问。
「有点感冒。」
司空言清清嗓子,那岂止是有点感冒,是严重发烧。为了能货真价实,无愧于心的,不用去看白羽,他先给自己来了个冷水澡,然后赤果着上半身在露台吹了半个小时西北风。
南辰抬起湿哒哒的爪子摸了下他的额头,随即像碰到烫手的山芋一样缩回手。..
「你分明是发烧了!…」她蓦然捂着脸又呜呜起来,「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司空言将她放坐在床边,弯下腰去拨她的手,这可如何是好,「小奶豆最乖了,不要哭了。」
「我一点都不乖,我不是好人。」
司空言抿了下唇角,「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南辰使劲摇头,抓过被角擦了擦脸。
司空言…妥协了。
他直起身,俯视着缩成一小团的南辰,「那睡觉好不好?」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再温柔,可嗓音依然是沙哑的。
此刻他已经不想去探究什么原因,只要她赶紧平静下来就好。
「你吃药了么。」南辰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道。
当然必须没吃啊。司空言说,「吃过了。」
「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不要我了,世上就再没人会这样对我了。」
司空言在她身侧坐下,将她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说,「我不会不要你的。」
「我信。即使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也会担心我的对不对?」
南辰突然抬起头,直直望着他,闪动着水光的大眼睛渴求着某种答案。
「我们不会分手。」
南辰没有说话,她的灵魂仿佛被一把镰刀生生切成两半。
「大坏蛋你冷不冷,我们盖被子躺下吧。」
见她情绪有所好转,司空言放心了些,给她换上小睡衣,任由她顶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钻进被窝。
「你头好热,身上也烫,不行就去医院。」
司空言是打死也不会去的,最好能烧昏迷…
「睡一觉就好了。」他伸手覆住她的眼皮,轻轻抹了下。她毛茸茸的睫毛擦过他掌心,像是蝴蝶颤抖的翅膀。
「大坏蛋我对不起你…呜呜呜,我去见了那个画家,还和他喝酒了。」南辰拨开他的手,嘴角向下撇着。
我也对不起你,我去见了白羽。司空言心底默默的说。
「睡吧。」他亲了下她额头。
「我还去了他家。」
司空言神色一凝,似蒙了水雾般的夜眸,一瞬不瞬盯着她。有那么一丝冷。
「我没跟他干什么,真的没什么,是因为他喝得实在太多了,我把他送上楼。可是…」南辰眼底再度浮起惊惧。
「可是什么。」
司空言声色冷沉的问。
「我,我…」南辰蓦然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司空言薄唇抿成一条线,在他理解里,不该看的意味着…
「南辰!」他不可抑制的愤怒了。
「对不起。」南辰低下头,松开他的手。
此时她已经想不起白羽那档子事了,脑子里很乱。该不该报警,可她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小画里的少年和新闻就是一个人。如果不是,琥珀川会不会报复她?就算是,他蹲上几年大狱,出来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在她胡思乱想时,司空言已经转过身去了。
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后背。
回应她的,只有硬冷的肩背轮廓。
「南辰。」司空言蓦然冷冷开口,「你不该告诉我。」
他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有些空旷。
「可我想对你说,任何事…」
司空言倏地转回身,想要说什么,嗓子又疼又痒,他拢起手抵在唇边咳嗽起来。
「我跟他真的真的没什么。」
「看了也不行!」
司空言突然朝她喊道,南辰呆愣在那,卡巴着眼睛。
「我不是看他!是看他的画。」
司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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