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唯面色一僵,手指瞬间扣进了掌心,强忍着要扭曲的面容,微笑着叮当,“叮当还记得妈妈?”
叮当往霍靳深怀里拱了拱,并不想理会霍靳深。
刚才还要爹地送走他,坏女人。
他才不要回答。
见孩子很不礼貌的用屁股对着自己,贺姝唯委屈对看向霍靳深。
霍靳深拍拍叮当的屁屁,“叮当,爹地说过什么?”
不轻不重的询问,让怀里的孩子僵硬了下。
揪着他的小手几次用力,最后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前溢出,“妈妈是妈妈,妈咪是妈咪。”
脑袋嗡的一声,贺姝唯不是没听明白,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虚虚的笑了笑,“妈咪不就是妈妈吗?”
叮当觉得这人很烦,好多问题。
他不想回答,可爹地不喜欢不礼貌的孩子,又不得不回答。
他很为难,以至于一张嘴都嘟得老高。
霍靳深点了下他的额头,轻笑道:“都可以挂油瓶了。”
说完,他看向贺姝唯,眼神很淡,语气更淡,“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需要试探一个小朋友。”
被当面拆穿,贺姝唯脸上闪过难堪,可心底的在意胜过了这抹难堪。
她迎上霍靳深的目光,“他知道……慕念晚?”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在霍靳深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她以为只要时间足够,他可以如同当初放下他们的感情一样放下同慕念晚的。
所以三年来他提都不敢提这个名字,就怕一点点的加深都能让他铭记于心。
“他是我儿子,知道妈咪很奇怪?”
那样理所当然的回答,让贺姝唯彻底陷入沉默。
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忽然轻轻的笑了一声。
她问:“你从未想过放弃,对吗?”
“是。”
毫不犹豫的回答。
“霍靳深,”贺姝唯仰起脸蛋,似笑非笑,“那你想过我吗?”
三年来她不敢问,更不赶过度的表达,就怕过于激进反倒换来他的不快和厌恶。
她那样小心翼翼,就为了让他能够重新爱上自己。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她不相信他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我应该没给过你任何希望。”他的目光很冷,冷到贺姝唯觉得全身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
贺姝唯点头,低低的笑了笑,到后面索性放声大笑。
他是没有,可也没拒绝她的靠近,不是吗?
“霍靳深,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贺姝唯用力掐紧双手,才能克制着没让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
她低喝,“停车。”
秦逸看了眼后视镜,这才将车缓缓在路边停下。
贺姝唯拉开车门,她闭了闭眼,低哑的嗓音是受伤过后的难过和绝望,“我爱你,从未改变过。唯一的错是当初的离开。可你又能说你没错吗?”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霍董,现在去哪?”秦逸问。
霍靳深凝眸看向窗外,声音依旧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东云海。”
手臂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叮当像是受了惊吓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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