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这个情节,所以,那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做一条花一样的裙子,在他回来的时候穿给他看,像花一样盛开我的美丽,期待着他的惊讶和喜欢。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偷偷绣着,从花儿盛开的季节,到花朵凋零,就这样满怀欣喜的做着一点都不觉枯燥的事。
可惜,他不会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了。甚至,这条裙子永运也不会完成它的使命和期待,永远不会让对的人看见它,孤独的封存在灰败的衣柜中。
我的心乱了又静,然后再次纷乱。
只要一想到我跟那个人之间隔着的是高山和大海。心情变烦躁,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江倒海的撕扯着我的心。
我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
太阳已落山,天色渐暗,窗外的天空像将落未落的大幕,渐变的浅蓝。深秋的天色短,汉江的晚上不安全,可我却突然想要去码头,汉江码头,现在,立刻,马上。
我不理会车夫的诧异,便招呼黄包车往汉江码头赶去。
坐上车的时候我突然想:我为什么要去?
对,明明已经决定不去码头的,为什么又要去呢?
时间已经七四十多分,路程刚走了不到一半,我看到原本只人来人往的街头,不时有往回走黄包车,也有利索的脚夫挑着行李,一簇簇的过路,应该是刚回国的学生和他们的家人。
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深,我四处张望着,回程的人群中是不是有我想见的人。
已经快八点了,路上回程的人群渐稀,只剩零星的脚夫挑着行李在后面。我低头看表,抬头间便看到一辆很俊的黑色汽车迎面驶来,簇新。匆匆错身间我往车里看了一眼是,车窗里是一张很俊美的侧脸,不知为何我心跳似乎漏了一拍般,心狠狠地往下沉,待我再回头时,那汽车已走远。
我到了码头时,天色已如海水般深蓝,只一艘邮轮停靠在码头,码头的俩盏大灯照着方圆几百米的地方,码头上空无一人,轮船的门已锁,只有洒扫的工作人员在船头打扫。
岸头上零星的几个接船的人,在江边伫立着,过了不知多久也垂头回去了。
江面上吹来江水中的苦涩的咸,带着深秋的寒意,吹散我鼻尖呼出的白气,吹着人的脸,衣服,渗入肌骨。
我没有去询问轮船的工作人员,几乎个月都有所谓的学子归来,看不到他是正常的。而且就算看到他又如何呢?
其实,我又如何不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呢,可我奈何不了我自己。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即使见到如何?见不到又如何?兴许他出了国,接触到新的思想和世界,喜欢的标准早已变了,更有可能遇到一个跟他志趣相投的优秀女孩儿,俩人心心相惜,顺利确立关系,然后回国,结婚生子。
“呼!”我长呼一口气,甩开脑中乱七八遭的想法,冰冷的海风贴着皮肤吹,我湿冷的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