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生疏多无聊啊,人与人之间舒适的相处模式,总少不了心有默契的诙谐。
“公司就在这附近?”赵青山随口问道。
“难道你不是打听到我在这附近上班,然后来守株待兔的?”杨婉婷眯着眼问道,变相回答了赵青山的问题。
“作为文盲,我一直很难理解‘自恋’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今天倒是被杨总裁上了一课。”赵青山拐着弯否认道。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杨婉婷好笑道。
解决完鸭血粉丝汤,两人走出小吃店,沿着行人遍布的街道慢慢悠悠的走着。
杨婉婷垂头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腕表,有点无奈道:“还是自己做老板好啊,想去哪里溜达就溜达到哪里,不像我们这些打工仔,吃个快捷午餐都得盯着时间,明明两点才上班却要提前熟悉会议内容。”
堂堂总裁泛什么酸水呢,赵青山白眼道:“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吧。”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
有些人惬意的逛街购物,好像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他们步履轻快。
有些人忙着赶公交地铁,行色匆匆好像周围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杨婉婷无疑过着精致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随意一个路人都能看得出她的生活很优渥,可在她自己看来,她和那些把脚步迈得飞快的人是一样的,因为事业就不可避免的要牺牲一部分自由,她很享受工作但有时候也会因为工作而愁眉苦脸。
这就是生活。
杨婉婷苦兮兮道:“集体加班,近期公司有个大案子,看不完的资料开不完的会议,国内的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极度缺乏效率,形式总是大于内容,不规则的淡季旺季能把大一票人闲得上班打瞌睡,忙的时候喝咖啡提神都能喝到吐。”
赵青山揶揄道:
“我是不是应该邀请你晚上去我那里喝一杯?”
杨婉婷的阴郁一扫而尽,抿着嘴郑重点头道:“够哥们,上道!”
赵青山转身就跑,背对着挥手道:“我帮你订位子,买单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了。”
什么情况?
杨婉婷看着赵青山的背影莞尔不已,扑哧一笑,然后又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丫的!真是个守财奴!”
——
又漫无目的的逛荡了几条街,赵青山就打车前往尊堡园,反正不赶时间小区的景色也不赖。
赵青山悠悠然找寻着郑夫人所说的别墅,就当是逛公园了。
作为高档小区,尊堡园自然是寸土寸金,这里头有少量的独栋别墅,几千万的起步价。
赵青山不知道郑家有多大的家产,有钱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家产都是银行的,这确实是很多有钱人的现状。
小家小户大多会有些存款,开豪车住别墅,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得腻味的有钱人,说不定就是负资产。
其实他们和以卡养卡的白领一样,背负着债务消费着信用,流动资金少得可怜。
不过郑家肯定不属于有钱人中的经济拮据型,这一点从郑家尊堡园这处房产就可以看出来,占地三四百平四层高的独栋别墅值多少钱?
一个月的租金有多高?
可是郑家买下好几年了却一直不曾租出去,这就是郑家的底蕴。
换做是如今对金钱依旧没有多大执念的赵青山,肯定不会如此挥霍。
对,他就是觉得郑家人在挥霍而且很丧心病狂。
可是冷不丁的,赵青山想起了唐烟云的一番话,那是在一场酒会过后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赵青山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那一天唐烟云亲手朝主办酒会的富二代泼了一杯酒,并且很不屑的奚落了对方好几句。
赵青山疑惑唐烟云为什么敢那样对待,一个在花城拥有不俗经济和政治资本的富二代。
唐烟云回答时依旧对那位倒霉富二代不屑,说富二代的家族遇到了经济危机同时,又失去了最主要的政治庇护。
她说:“富人在没有彻底一无所有之前,绝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已经负债累累,他们希望声势浩大的酒会,能够带给合作伙伴一些信心,哪怕明知道是自欺欺人,所以所谓的酒会,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谢幕而已。”
这让赵青山明白了一个道理,开豪车住别墅的商人不一定就是有钱人。
把这个道理稍稍加工举一反三,他就大概明白了在生活上其实一点都不铺张浪费的郑夫人,为什么没有把别墅租出去。
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别墅是留给郑河做婚房的考虑,一个母亲的温情之处总是在细节上默默无声的彰显着。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站在郑家别墅跟前的赵青山,其实纠结的不是这些无聊的道理,而是他气急败坏的意识到,脑海中想起唐烟云的次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降低频率。
当一个人刻意不去想另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他正在想。
今天,是唐烟云的生日,有些特殊的日期不需要刻意去记,因为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就如同即使他从未向曾经的初恋现在的妻子何晴,说一声生日快乐,但他就是习惯在那天想念起那么一个人。
任何人都无法背叛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