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蝶飞狡黠道:“这是我哥创办的,不过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今天来这里其实是要替我哥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你以为我闲着没事特意来这里啊,多冷清。”
许沉鱼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还有人闲这里冷清?
像这种私家庭院似的会所,没几个亿肯定砸不下来,这还是地处偏僻的缘故,否则市中心区域哪会存在这样的会所。
许沉鱼确实有一个省部级的父亲,可论钱,肯定十个许家都比不上一个李家。
她聪明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突然说道:“我那个总喜欢在电话里和我说一些歪门邪理的义父说过一句话,他说一个大方了几十年的正人君子,只要一不小心做了一件远不至于大非大恶的事情,就会落得骂名蜂拥,而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突然给邻居家的孩子塞一颗糖果,就会让街坊四邻大为改观。
我当时以为他想要说的是君子更应该严于自律,以及浪子回头金不换,然后他笑着说,人可以做好事,但千万别做好人,至于妇人他没有和我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那颗糖果已经变质了,你一向比我擅长解答这类剑走偏锋的问题,能说说我那个义父想告诉我什么吗?”
李蝶飞似乎习惯了这个死党闺蜜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侃侃而谈道:“你义父是不是对女性抱有很大成见或者说习惯俯视女性?舆论也好法律也罢,都致力于尊重女性宣扬男女平等,尊老爱幼我们很好理解,可为什么要尊重女性?男女都有独立的人格每个人本身就是平等的,为什么还要宣扬还要强调?
根本而言就是女同胞们把自己当做了弱势群体,和新闻里的农民工一样,听上去不刺耳,可仔细想想其实是一种歧视,自古以来不都是女人依附男人吗?经济上的依附心理上的依附,这没什么可争辩的,虽然这种状况在近代有所改变,甚至说是革命性的进步,可这改变不了女人天生就希望自己位于被保护一方的依附心理。
我国确实还存在母系氏族,
可在历史洪流中母系氏族在整体上只能算是昙花一现,少数女人可以俯视男人,可这永远都不会成为主流,我妈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再怎么优秀如果不肯向自己的男人低头总会少那么一份幸福,而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爸是个从一开始就特别顺从她的男人,她还会嫁给我爸吗?”
许沉鱼双手捧起李蝶飞的手掌,一脸哀怨道:“蝴蝶啊,你说这么多干嘛?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要把我给掰直啊?我随便说件事情你就能往这个方面拐。”
这就反应过来了啊?看来自己一下子说得太多了。
李蝶飞耸了耸肩,长吁短叹道:“我都有点后悔当时向你炫耀我的爱情了,我自信的以为拿我自己做榜样,你会对男女之间的爱情产生兴趣,结果你还是死性不改,我却遭遇了情敌导致爱情匆匆而过。”
许沉鱼左看右看,然后白眼道:“我盯着你这张脸瞅了老半天,没发现你有后悔的意思啊?你这种性格真可怕,换做别人肯定不愿意提起这事,你怎么自己就开始提了。”
李蝶飞笑了笑,从容不迫道:“有什么不能提的,我还可以尽情的鄙视你呢,你这个不懂爱情的臭百合。”
许沉鱼自嘲道:“我想我懂了。”
懂了?李蝶飞反而觉得不可思议,笑着问道:“为什么?”
许沉鱼欲言又止,干脆一股脑说道:“何晴和他已经领证了,并且他们已经到了魔都,看赵青山的意思是打算在魔都发展了,他们的生活单调甚至乏味,但每一天都很开心,彼此为对方做了很多事情可就是不让对方知道,那种方式的付出或许就是爱情吧。”
李蝶飞四肢僵硬,表情麻木。
许沉鱼见状叹了口气,招呼管家似的服务员拿一瓶好年份的葡萄酒过来,打开后挥退服务员,很不淑女很奢侈的倒了满满两杯。
她将其中一杯推到李蝶飞跟前,说道:“喝一杯?”
抓起酒杯,李蝶飞想要一饮而尽,可还没喝到一半就呛住了,连连咳嗽,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在性格上拥有太多男儿特性的许沉鱼喝下满满一杯后面不改色,也没有安慰对方的意思。
像一头冷血的豹子,直白道:“一码归一码,希望你能想清楚他为什么要来魔都,我可以最大程度的理解你对爱情的偏执信仰,可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已经只能做个旁观者了。
最好把他们两个都当成陌生人,不要和他们搭上任何关系,哪怕是一小笔金钱往来都不要有,还是我义父跟我说过的,人与人之间一旦沾上金钱,很多东西就会被腐蚀变质,那些原本美好的也会变成自己最憎恨的。”
李蝶飞审视的看着许沉鱼,这不像是她会说出的话,嗅到了慢慢的阴谋论的味道,不过也没心情去刨根问底,自嘲道:“他如果是个金钱至上的人就好了,当初是我选择离开的没错,可真正做出选择的人是他,我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出现得太晚。”
许沉鱼说道:“何晴要我向你转达一声‘对不起’。”
李蝶飞擦拭着眼泪,闭上眼摇头道:“命中注定。”
许沉鱼忍不住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她为什么要说一声‘对不起’?”
李蝶飞苦涩道:“是什么原因你越晚知道就越好,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替我回一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找我,一定要找我,就当是尽地主之谊,而且我保证不会和赵青山有交集,即使偶遇也会转身就走。”
许沉鱼纳闷道:“真搞不懂你们。”
这一天,李蝶飞买了一对笔,写下了一句:既然天空放晴,那么下一次大雨,请多等等。
多希望世间没有那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