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贾政训斥道:“王氏这些年伺候你也算是尽心尽力,更别说为你诞下二子一女,便是犯了错,也不能嘴上动辄休妻,这是国公府的体面吗?”
说完贾母又望向王夫人,细声安慰道:“王氏,你与政儿这么些年,也熟知他的性子,他向来迂腐,不懂得别人话里那些虚的,但性子诚恳,还望你多体谅他些。”
王氏听了泪流满面,对贾母叩首道:“老太太的意思儿媳明白,儿媳能嫁入荣国府,是儿媳的福分,老爷是诚恳君子,不知别人的坏心思,儿媳哪会责怪?”
这话说的诚恳,但实则婆媳两人心里个个都是虚情假意,心里各有计较。
但旁边的贾政却不知道这些,只扶须训道:“王氏,你既已知错,往后不得再犯,老太太这般慈爱,你可要记在心上!”
贾母与王夫人听得这话,难得脸色同步一致的僵硬起来,但很快便恢复了往常,可见贾政这样的作态他们早已熟悉,并不见怪。
贾赦这边,贾琏匆匆的来到书房里面见贾赦,贾琏一脸苍白的说道:“老爷,您怎么这么冲动,如今朝堂上议论纷纷,连学院里也是如此,不少人都说咱们荣国府这次连圣上都惹恼了!”
贾赦心里边也为这次超出预料的大动静感到担忧,但在贾琏这个儿子面前,贾赦还是有为父者的威严的,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这个你不必操心,自有为父处理,你在学院安心学习就是。
我记得你的学分如今只剩下八分,如今只剩下两个月,可莫要在最后关头失手,若是被留级,那就休怪老爷不饶你了!”
贾琏听了浑身一个激灵,忙弯腰应是,没办法,他在贾赦面前一直跟被掐着脖子的鸡崽儿一样,根本不敢有违父命,儿子怕老子,这是贾家的传统。
而且贾琏也知道近来父亲颇受东宫看重,时常被东宫召走,想来此事老爷已经胸有成竹了。
当然贾琏并不知晓,贾赦心中也在暗暗叫苦,他没料到太子召见他竟只是为了了解贾家如今的阴私旧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帮助偏爱。
但贾赦到底不像他不喜的好二弟一般,迂腐蠢笨,也没有那些所谓的傲气,故而这会儿贾赦正想着,该借此际遇彻底把荣国府掌握在手上,以后如臂挥使才是。
故而刚才老太太与二房的嘴脸被贾赦牢牢记住,他的目的不是为了以后有机会报仇,而是想把此事当做乐子报给太子殿下。
他深知太子何等尊贵的身份,这般行事定然另有目的,而也算是被自己扯进局中的太孙殿下,便很可能是原因了,毕竟太孙既是嫡子,也是独子,太子想要借由自己家的事情教育太孙,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赦脸皮明显很厚,并没有一般人家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甚至还隐隐期待这次他的好二弟最好能彻底留下坏印象给太子,省的以后二房有机会爬在自己头上。
还有偏心的老太太,以往没有人能制得住老太太,如今朝廷又讲究忠孝,贾赦原先因着废太子的事情,只能小心行事,宁愿带着一桩愚孝的帽子,好歹保住性命,如今攀附了新主子,自然不肯再憋屈着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