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并非是没有出过问题,只是那些问题都被掩盖在所谓天下盛世的景象之下,民间兼并之风愈发严重,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朝廷中盐政败坏,漕运被世家大族掌控等等,朝廷竟是收上来的那些赋税竟是连开国年间时的都不如。
若非这些年几乎没出什么大灾大害,不然这些事情早就弄得天下大乱了。
故而明宣对朝堂上那些所谓挂着忠臣牌子的人并不如何感冒,因为那些口口声声的为天下生民请命的臣子们,名下却是挂着数千亩乃至数万亩的田地,还有数目众多的铺子作坊。
明宣自认并不仇富,见不得别人家财万贯,但问题是,你不能是挖着朝廷和皇家的墙角,损公肥私啊!
在这第一批学子入学后,通过手下人调查了这些学子的身家背景,以及其家中如何起家发展到现在的,明宣竟莫名的觉得勋贵也有可贵之处了,勋贵如今富贵到现在,大多是拿命拼来的,至少是立下了于国有功的功劳,比起那些文人臣子,通过科举以后,通过土地投献或各种手段弄来的钱财,甚至足以让这些科举出身的臣子们家财能与勋贵有的一拼。
明宣查到这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为何祖父会强调勋贵与国同休的话了。
但明宣却不会真的偏信祖父的说辞,不知从哪里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一味地偏向某一方,让谁一家独大,而不加以节制,就是坐等属下放大他们的野心进而犯法。前朝也有完全倚重勋贵的做法,但演变到如今的模样,必定让有原因存在的。
对于朝廷中勋贵与文臣,还有民间世家与寒门,明宣直觉除非像是开国之初那种情况,能让人大刀阔斧的实行新政以外,如今这种承平已久的世道,只能小心从小处改变,尽量不要一下子得罪所有人,而是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不能着急。
关于这点,明宣也比较赞成自家父王的做法,虽然不能得罪所有人,但必要的手段,和杀鸡儆猴也是需要的。
除非他想要自己造自家的反,但明宣太孙的身份,注定了明宣想要改变,根本不可能砸烂自家的盘子,那样的话纯粹是给外人机会。
这番想法明宣并未对外说过,包括自己的父王祖父。因为他并不能找出这番理论的依据,也不知道自己心中这番想法适不适合这个时代。
但在学院里,明宣却开始小心翼翼的实行自己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学院是明宣的试验田,别人对此插不了手。
而且若是能借此机会,给这些朝廷中这些既得利益者的继承人们灌输一些观念,那更是一件好事。毕竟学院的学子,先天就站在一定的高度上,走仕途这条路,可比很多人要强很多。
在这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明宣基本已经让学院的学子们呈现出该有的发展趋势,如臂挥使算不上,但也足够到了可以勉强检验一番的时候了。
在几个明宣还算欣赏的学子面前,明宣肃着一张脸,说道:“之前说的,在皇庄游猎的活动取消。”
这话一出,几人都面面相觑,别的不说,他们这些日子学业繁重,就是这些学业上还算游刃有余的学霸们,也希望有时间能歇息玩乐一下。
而且他们更担心的是,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太孙食言,改了当初的主意呢!
明宣见众人不吭声,说道:“此事是本太孙心血来潮,但本太孙觉得,只是普通的游猎活动,显得学子们有耽于享乐的意思,对他们的名声也不好,故而本太孙决定,开办一场竞技赛!”
“竞技赛?”作为对明宣了解最深的张方愚首先开口道:“太孙的意思是要让学子们一起比赛?那需要弄出什么项目来?”
其他人纷纷看向明宣,明宣闻言说道:“这个还没定下,我的意思是,不妨参考一下军中的做法,当然难度不能那么高,还有,要体现学子们素质的竞技方式,这是本太孙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回头给众学子也宣布一下,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到时候再定下。”
这话一出,饶是他们被太孙经常性的新奇想法给锻炼的不轻,也对此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下手。
但明宣却没有说的更多,他也想看看,这些学子们的能力如何。
说完这些,明宣又继续道:“还有,本太孙决定了,比赛竞技期间,会对外人开放,不管是平头百姓啊,还是什么的,都可以来观看,也可以收取一定的费用,不用太多,好歹贴补一下学院的财政,到时候你们可要计算一下,该如何举办这个活动,知道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头都大了,谢志渊问道:“太孙,那到时候该在哪里举办这竞技比赛,若是在皇庄的话,是否有些偏远了?”百姓们愿意跑这么远去观看比赛吗?
后半截话谢志渊没有说出口,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谢志渊担心,若是无人观看比赛,太孙说的要贴补学院的财政怕是要成空了,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明宣一听,沉吟了下,道:“偏点就偏点吧,若是比赛的话,需要的场地不小,若是在内城,可不容易找到这么大的地方,而且,你们尽量让大家想一些趣味性更多的比赛,好歹能吸引一些人来啊!”
说到这,众人脸色各异,这么一听,好像他们是台上唱戏的一般。
明宣对此并不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只继续说道:“到时候可以在赛场建立一些贵宾席位什么的,让富贵人家或者女眷可以使用,这个费用可以高一些,还有可以在赛场售卖一些小东西等等,这都是可以来钱的地方,若是有商家想在赛场那里卖什么东西,或者其他,都可以商量,交付一笔费用。
想要赚钱还不容易吗?你们可以尽量开动脑子,只要不违法,都可以尝试一下,若是不行,可以换一种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要不然本太孙为何如此慎重,让你们大动干戈呢?总之,尝试任何新的办法,也不需畏惧什么流言蜚语,你们将来成长起来,步入官场以后,遇到的可比今日的困难多得多,如今就要畏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