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看看,像是没听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手中紧紧握住的拐杖,才显出她内心的紧张。
不知怎么的,从刚刚见到虚一老道的那刻起,她心中就一直有丝不安的感觉,尤其是每次虚一老道的眼光扫过人群。
在她看来,她总感觉他是在盯着自己。
所以此刻见虚一老道真找上了她,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贫道观院内福气颇异,福气属紫,但大院福光却紫中带粉,要是再仔细瞧的话,紫中又泛黑、粉中更是带血,四色还隐隐化成蟒龙之形,甚异之!”
说话间虚一老道已然走到聋老太太面前,随后一稽首道:“老居士,可否告知贫道,这是为何?”
“老道士,你说什么呢?”聋老太太先是纳闷的说了嘴,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
“老太太我耳朵听不见,你说话要大声一点!”
李慕华听虚一老道说的不是好话,断定他是已经查出了聋老太太的跟脚,索性直接当起托来,在寂静的人群中喊了句:
“老神仙,你不是神仙吗?能掐会算,既然老太太不肯说,干脆你就自己算算呗,也让我们见识见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老神仙。”
清脆稚童声传遍大院,众人看向李慕华的神色各异,有认同有期待、更有聋老太太那怨毒的眼神。
话音刚落,闫埠贵就斥责道:“慕华,不可对老神仙无礼!”
虚一老道却淡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无妨,童言无忌!”
随后他又看向所有街坊,见他们都期待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给聋老太太的来历掐算出来,遂忍不住轻笑道:
“既然诸位居士都想观贫道的算术,恭敬不如从命,那贫道就算算吧!”
说完虚一老道又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手,看着聋老太太先说了句:“这第一句话不用算,看一眼便知,我看你不是眼瞎,是心瞎!”
“之后要是贫道有哪里算得不准,还请指正!”
说着虚一老道又偷偷瞥了眼聋老太太手中紧握的拐杖,悄然退后三步,和他身后的道隐俩人站成一排,甚至还隐隐有些落在二人身后的意思。
聋老太太只瞪圆眼睛怒视着虚一老道,咬着她那老牙却不张口,目光扫过满大院的街坊心中暗暗发苦。
“傻柱子哟!我的傻柱子你怎么今天刚好不在,要是你在的话肯定能直接给这破道士打出大院,老太太我也不至于在这儿左右为……”
李慕华是万分雀跃的看着这一幕,迫不及待的挤开人群,钻到最前方,以保证自己能听清楚虚一老道的每句话。
这边虚一老道微微皱眉,垂首指尖掐的飞快,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祖籍不是四九城而是苏杭,十二三岁的时候才来的四九城,姓阮名红梅对不对?”
虚一老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聋老太太的眼神就已是一片凌厉,再听虚一老道还问起她来,更是直接冷声反问道:
“老道士,老太太我没得罪过你吧?你又何苦非要来和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太作对?”
“咱们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非逼着老太太我把你们观之前的腌臜事抖落出来几件!”
“无量天尊!”
虚一老道满脸严肃轻颂,随后正声说:“你确实没得罪过老道我,但你得罪了我们所有人!”
“至于贫道山门里的耻辱,早已随着那场火焚烧殆尽,贫道我——只恨当时志不坚、意不明,隐修不出,未能多添上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