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不活的小屁孩,造型彪悍的亚必迭,再加贼头贼脑的闻小宝,这铿锵三人组一出现,就令赖秉荣、赵伟国、郎胜杰三个人有些糊涂起来。
陈凤喜顾不得向三人解释,拉着归尘就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温度明显比监控室要低,而且还是低很多,坐在那硬梆梆的椅子上时屁股蛋子都直觉发凉。
“你拉我来这儿干嘛?”归尘面带不悦地问道。
陈凤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探头和监听,低着头、压低声音对归尘说道:“你不是嫌无聊吗?今天就给你找一个比杀人还要有意思的事情干。”
归尘白了陈凤喜一眼,悻悻地说道:“你不会是想说这个事情就是审罪犯吧?”
陈凤喜轻轻摇了摇头:“审这个字不太准确,审是警察的事,咱们的任务是拷问!”
“没劲!”归尘一脸不耐烦地转身就走,压根就没有要在这里呆下去的意思。
陈凤喜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家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口,咱俩看看谁有办法让他坦白。一人一次机会,轮着来。直到谁能让他坦白,就算谁赢!谁赢了,以后就听谁的!”
归尘停下了脚步,一脸鄙夷地看着陈凤喜说道:“说话算话?”
陈凤喜不假思索地说道:“从不骗人!看在你小的份上,你先来吧!”
归尘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耷拉着脑袋的马三阳身着,声音冰冷地说道:“他说得话你都听到了,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坦白,我要是输了,就杀你全家!”
马三阳不动声色地看了归尘一眼,又看了看陈凤喜,而后便是继续将视线落在了审讯椅的椅面上。
“第一次?”陈凤喜似笑非笑地问道。
“要你管!”归尘没好气地给了陈凤喜一句。
陈凤喜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拷问和杀人不一样,杀人讲究的是手段,而这拷问讲究的是技术。你既要在得到答案之前不能让犯人死,又要通过种种办法摧残犯人的心理防线。像你这样上来就杀全家什么的不行。要是他全家在这儿兴许还有点用,可现在没在,所以你这种话完全就是废话。”
归尘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我去把他们抓来不就行了吗?”
陈凤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只是下下之策,再说了,这个家伙恐怕早已经把家人转移到国外去了。”
“说那么多,你先来!”归尘没好气地坐回到了椅子。
“我来就我来。”陈凤喜不慌不忙地拖着椅子坐到了马三阳的前面,一边点着烟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刑审高手,现在也铁了心要当个哑巴了。不过我觉着我有必要跟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陈凤喜,以前是个医生,后来成了军人,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成了开发区街道办的综合治安办公室的主任。”
“你是拷问还是聊天?”归尘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凤喜。
陈凤喜意味深长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人,特别是一个男人,不过面对的是什么敌人,出于礼貌也好,出于尊严也罢,做一下自我介绍是应该的。”
“就你会说!”归尘悻悻地瞟了陈凤喜一眼,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陈凤喜将点着的烟递到了马三阳嘴里,马三阳接过去后就大口大口抽了起来。
陈凤喜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淡淡地说道:“道德伦理、礼义廉耻这种话题你肯定不感兴趣,所以咱们就直截了当点吧。由于时间紧迫,最主要的是这里工具匮乏,所以我的方法和他一样,也是以你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你!”
“说我呢还,你不也是一样!”归尘听到这话不由就怒了。
陈凤喜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人已经查到了他家人的下落,而且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马三阳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就是露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但还是被陈凤喜给捕捉到了。
陈凤喜笑道:“怎么,不信?”
马三阳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抽着烟。
“你要是不信,就给他们打个电话,看看现在是不是有人跟他们在一起。”陈凤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将电话放到了审讯椅的挡板上。
马三阳瞅了陈凤喜一眼,继续低头抽烟。
“你不打我打。”说着话,陈凤喜便是拨打起了电话,屏幕解锁之后陈凤喜便是一脸轻松的自言自语道:“开普敦的国际区号是多少来着?哦,对了,0071……”
“唰!”马三阳听到开普敦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当他听到陈凤喜所报出的一连串电话号码时,脸色瞬间面如死灰。
“嘟……嘟……”安静的审讯室里能够清楚听到从手机听筒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此时此刻,无论是审讯室还是观察室的人都是一脸紧张与疑惑地望着陈凤喜。
自始至终,陈凤喜都是跟赖秉荣他们一起,他除了给闻小宝打过电话之外并没有做过其它事情,这让赖秉荣不由就有些好奇陈凤喜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在拨打电话,不过从马三阳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应该是后者。
“喂,怎么样?”电话接通后,陈凤喜就用流利的荷兰语问了起来。
对于赖秉荣等人来说陈凤喜所说得语言他们完全陌生,但是对于马三阳来说却是相当清楚,陈凤喜说得并不是纯正的荷兰语,而是南非荷兰语!
听完汇报之后,陈凤喜便是一脸玩味地看着马三阳问道:“你的太太刚刚接儿子放学回家,现在刚刚进门,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马三阳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个混蛋,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杀你家!”
陈凤喜不屑一顾地瞥了马三阳一眼,对着电话说道:“把他儿子的耳朵割下来!”
马三阳不觉一怔,片刻之后,听筒里面便是传出来了一声儿童的惨叫声。
“小开,小开……混蛋,我跟你拼了!”马三阳拼命的挣扎着,可是他的挣扎在审讯椅面前显得相当之无力,别说是伤害陈凤喜了,他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陈凤喜没有理会几近崩溃的马三阳,而是扭头看着归尘说道:“知道你和我的差别了吧?”
“你这是使诈!”归尘恨恨地说道。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又没说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是你没有问我而已!”
“算你狠!”归尘悻悻地转过身去继续玩手机。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这时候,陈凤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听筒里传出了马小开的声音。
马三阳心急如焚地叫道:“小开,别害怕,爸爸在这儿,爸爸在这儿……你快点放了他们,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陈凤喜漫不经心地吐了个烟圈,懒洋洋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很好。不过可惜,有些太好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觉着还是把我的人找到你在里斯本的家人再说也不迟。”
马三阳的眼珠子瞬间充血,他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凤喜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凤喜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刚刚说了,以前是医生,后来是军人,现在是主任,准确点说是副主任!”
马三阳满面惧色地看着陈凤喜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陈凤喜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这么问,你应该说我想把你的家人怎么样。马三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是你的真儿子还是你的假儿子,我都不会去伤害他们。不过……我的朋友会不会伤害他们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人体器官在开普敦和里斯本有着相当庞大的市场!”
陈凤喜的话音刚落,赖秉荣就推门而入。
“出去!”
赖秉荣还没开口,就被陈凤喜一嗓子给定在了原地。
看到陈凤喜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赖秉荣的眉头不由就紧皱了起来,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陈主任,麻烦你告诉我他的家人在哪儿,我去派人把他们带回国。”
“听不懂我说得话吗?”陈凤喜冷冰冰地问道。
赖秉荣态度坚决地说道:“陈主任,我们可以审讯甚至是拷问他,但是我们不能用这种手段。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没有人会跟我们合作!”
陈凤喜悻悻地说道:“你是白痴吗?我要是真把他的老婆孩子全埋了,你觉着以后那些贪官还敢不跟你们合作吗?对付这种贪官,诛灭九族有些过分,但是满门抄斩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很抱歉,既然你们找我来审讯他,那一切就得由我来做主。而我这个人,通常都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灭门,是我的保障!”
赖秉荣着急地叫道:“马三阳,你还要袒护他们到什么时候?陈主任可不是我们,他可是说到做到!你是国安特工出身,你应该知道冥界女神是个什么组织吧?这次冥界女神的人跟陈主任作对,全部都是死无全尸!”
马三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凤喜,呆愣了半天后才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要我做几遍自我介绍?”陈凤喜没好气地白了马三阳一眼。
“老O,他儿子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听懂通话内容的马三阳瞬间就傻眼了,目瞪口呆地叫道:“你是OVER?”
陈凤喜略感意外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我。”
马三阳欲哭无泪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你要早说你是谁,我不早就坦白了吗?还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吗?”
“他的名字这么好使?”归尘一脸不敢相信地叫道。
马三阳苦声说道:“在中国不一定好使,但是在里斯本……绝对好使。老O,不,陈主任,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也可以说是请求,我愿意用我在南非的金矿保我一家老小的安全!”
“马三阳,你放心,只要你坦白,我们绝对会保护你家人的安全!”赖秉荣见马三阳想要开口了,登时就有些激动起来。
马三阳不屑一顾地瞥了赖秉荣一眼:“就凭你们?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再说吧!陈主任,怎么样,只要你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我不仅告诉你帐本在哪儿,我还能告诉你们他们的海外帐户以及海外资金是怎么打理的。而且,只要你保证我家人的安全,我就把我在南非金矿的股份全部给你!”
“你听到了?人家根本不相信你,你还不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陈凤喜没好气地给了赖秉荣一句。
赖秉荣听到这话,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掩门而去。
“小赖,你怎么这么冲动!”赖秉荣一出门,赵伟国就拉着脸教训了起来。
赖秉荣微笑着说道:“赵书记,是陈主任让我进去的。”
“嗯?”赵伟国闻声后不觉就是一愣。
赖秉荣意味深长地说道:“刚刚陈主任的右腿一直在颠,以陈主任的素养,这种动作绝对是他有意识做出来的,所以我在观察之后发现,陈主任是在用莫斯密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赖书记,有陈主任这个法宝在,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安南市了!”
像陈凤喜说得那样,拷问,是个技术活。
一味的威胁除了会让犯人麻木之外再无别用,最好的方法就是来个唱反调的,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赖秉荣就是最适合唱这个反调的人。
要是赖秉荣不懂莫斯密码怎么办?简单,亚必迭也在那屋呆着呢。要是赖秉荣没有及时做出反应,他就让亚必迭去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还好,这赖秉荣懂得莫斯密码,由此可见,这中纪委的调查员,真心都不是吃素的,这观察能力相当不一般啊!
“马三阳,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那这件事儿就更简单了,你觉着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本钱吗?”
马三阳神神秘秘地说道:“陈主任,能不能上前点说话,这句话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
陈凤喜不假思索地凑身上前,马三阳小声在陈凤喜耳边说道:“陈主任,不知道一个铀矿能不能做为我的本钱。”
听到铀矿这两个字时,陈凤喜的身子不觉就是一怔,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马三阳,知道他有一个金矿的时候陈凤喜已经够吃惊的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一个铀矿!
马三阳见陈凤喜有了兴趣,紧张继续压低声音说道:“虽然还没有开采,但是我已经找人勘测过,绝对是个藏里丰富的矿井!只要陈主任能够保护我家人的安全,我就把它的地址告诉你!”
陈凤喜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以为老子缺钱吗?就凭你那点钱,还不值得我做保镖!”
马三阳心领神会地说道:“陈主任说的是,我的钱是不多,不过我手上掌握的资料可是至少能帮国家挽回一百九十亿的损失!”
“多少?”陈凤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马三阳一字一字地说道:“一百九十亿,人民币,只多不少!”
如果要是十亿八亿的话还好说,但这上来就是一百九十亿,而且还只多不少,这不免就让陈凤喜有些纠结了。
这个数字,可不比铀矿这两个字的份量轻。天知道在这个数字隐藏着多少利益关系?万一没有搞好,把事情搞的太大的话,怎么办?
“你在这儿等着!归尘,跟我出来。”陈凤喜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
两人一走出房门,赖秉荣等人就迎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陈凤喜神情凝重地问道。
郎胜杰一脸担心地说道:“没有想到数目竟然这么大,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必须得把马三阳转移出西山才行了,最好是直接移送北京。”
赵伟国心事重重地说道:“这么做的话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咱们已经掌握证据了吗?万一被他们跑了或者把证据销毁了怎么办?”
“陈主任,你怎么看?”赖秉荣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凤喜问道。
“我先打个电话。”陈凤喜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种事儿,万一到最后整出岔子来,算谁的?
陈凤喜在第一时间就走到一旁给区德明打去了电话。
“喂,区哥,你跟徐老板在一起吗?”
“在一起,你等着。”
一直在等着消息的区德明在第一时间就将电话递给了徐老板。
“说。”
“老板,事儿有些大。据马三阳交待,这次牵扯的金额至少是一百九十亿!”
“多少?”徐老板一听到这个数字声音蓦然就觉了下去。
“一百九十亿,只多不少。还有,马三阳在开普敦还有一个金矿。另外,他还有一个铀矿!”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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