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臭汗扛着锄头和簸箕回来的赵大郎、赵二郎我又做错了什么?
七郎捂嘴偷笑,趁着天色还亮摊开纸写契书。
他可比刘植和董月明强多了,虽然字写得难看、有些还缺胳膊少腿的,可大多数的字是会写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七郎还在抓耳挠腮的写,时不时还划了重写,一张纸上大大小小的字,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
赵大郎上过两年学,凑过来一看,只见开头就是几个大字三宝商行股权协议书。
每个字分开都认识,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七郎啊,你已经学写文章了?赵大郎敬畏地问。
七郎咬着笔杆:我在写契书。
哎呀!我们七郎都会写契书了,以后可以去做管事和账房!大嫂和二嫂端着菜出来,兴高采烈地说。
七郎昂首:我是大东家!
哦哦,我们七郎是大东家。家里人打趣着,虽然知道了七郎做白糖的事,但他们都没做过买卖,不认为几个小孩子能挣钱,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七郎老气横秋地叹气,作为全家最聪明的人,无敌实在是太寂寞了。
第二天,七郎和董月明拿着自己写的契书去找罗先生。
罗先生看着空着手的刘植,问:你的呢?
刘植大咧咧的说:我又不会写,他们写好就行了。
罗先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决定和刘翁商量,一定要尽可能让刘大郎考上国子监!
董月明的契书一看就是用心的,连格式都是此时常见的契书格式,只是关于账务的方面,写得不够细致罗先生表扬了董月明,又看七郎的。
咦?甲方、乙方?出资比例、出资方式、股权份额罗先生一一看去,越来越惊讶,这是你自己写的?
是啊!我写好之后还重新抄了一遍,把字写清晰了。七郎挺着胸脯骄傲地说,一副快表扬我的神情。
看得出来,你也用心的。但这些是谁教你的?罗先生很困惑,老赵家也就赵大、赵二认得自己的名字,会的字只怕还没七郎多,更别说写契书了。
他本以为,赵全无人可问,能把语句写通顺就难得了。
但这个格式新颖又条理清晰的契书,超出了他的预期。
七郎却沉默了,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撒谎的不是好孩子七郎诚实地说:我有段时间经常做梦,梦到有人跟我说话,告诉我很多故事和知识,炼糖和写契书都是梦里的人说的。
刘植惊讶的跳起来:你说的卖女孩的小火柴、吃大灰狼的小红帽这些故事也是梦里的人说的吗?
七郎点头。
刘植很失落,为什么找你说不找我说呢?
董月明也是一脸惊讶:梦里的人是你的祖先吗?为什么我爹不找我说话呢。
说着,她也有些伤心,爹在世的时候最疼她了,怎么却从不来梦中相见呢她真的好想爹爹。
孩子们都信了,罗先生却眉头紧皱,子不语怪力乱神,听闻得癔症的人会幻听七郎,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七郎:我没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