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破红的帕子你婆婆都为你收了。奶奶是想,什么时候能有重孙~~”
玉蝉的眼泪从腮边滚落,悄声说:“奶奶,那几滴血,是岳云的。那天晚上~~”
玉蝉忽然大哭出来,哽咽着断断续续讲出新婚几夜的尴尬。
奶奶迟疑了,失望而又痛心,嘴里骂着:“云儿这孽障,看他回来,非让他老子再扒了他裤子痛打他一顿篾条。”,一边搂着玉蝉哄劝说:“你们小夫妻,日子还长,只是奶奶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见重孙一眼。”
玉蝉想避开这烦心的事不去想,于是开始和安娘绣花,缝补衣服去打发时光。
安娘搬来陪了玉蝉同睡,窗外是绵绵细雨,姑嫂二人缩挤在被子里,脸颊都觉出潮冷。
听安娘说了些岳云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疲倦的玉蝉睡了。
迷蒙中,听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马铃声,那是岳云那匹“逐日”脖颈上挂的马铃发出的清音,伴随着马踏青砖地的的杂乱响动。
玉蝉倏然坐起,惊喜的喊:“马铃声~~回来了,回来了!”
鞋都没穿,赤着尖尖的小脚冲向房门,猛的一把拉来门。一阵暴风杂着乱雨迎面袭来。
玉蝉一阵寒战,惊醒的安娘也忙趿了鞋追过来:“嫂嫂,去哪里?”
院里一片漆黑,哪里有人的踪影。
哪里是什么马铃声,却是屋檐上风铃被雨打风摧的响声,狂风乱做,听来向是马蹄杂沓。
玉蝉一阵失望惆怅,呆呆的立在门口。
“嫂嫂,回房吧,习惯了就好,哥哥不会有事的。”
又是几天过去,玉蝉总是心神不定。
这天,玉蝉去给婆婆请安,屋里的小姑子安娘正在神情黯然的同婆婆说话,见了她到来就缄默不语。
一种预感让玉蝉觉得说的话题和她有关,也和岳云有关。
果然,不久就传来风河口打败敌军时,一支部队将敌人引入沼泽同归于尽。那支军队就是岳云的军队。
公公也要开赴斗杨幺钟相逆贼的前线。
看了躺在病床上不起的玉蝉吩咐夫人说:“云儿媳妇你好好照顾。”
昏迷中,玉蝉听到婆婆呜咽的声音:“苦命的孩子,成了亲还是白璧之身,却先成了寡妇。”
玉蝉紧闭上眼,几滴清泪从额边淌过。
“蝉儿,你醒了吗?”婆婆在身边问。
玉蝉极力忍了悲,让泪水往嗓子里咽,那咸涩而略含苦味的泪就从喉间划过。
“怕是在做梦,噩梦,又见到云儿了。”李娃感叹说。
岳飞的声音有些远,似乎是立在屋中远远的看她,对婆婆说:“好好照顾她。”
玉蝉觉出衣服撩起的风动,吱呀呀的床榻声响,婆婆从她榻边起身离去,然后低声同公公说:“相公,就没再去打听一下云儿的消息。那一队兵马真的无一生还?”
“沼泽丛生,有人亲眼见了惨景。我怎么能为了打探儿子的消息,再派兵士去犯险?”岳飞重重的一口吸气,随即说:“也是这个畜生自作主张,临时改变线路,带了一队人马绕道包抄,误入沼泽地。想那钟相杨幺在洞庭湖多年,怎不比他更知道地形。孽障~自己送了性命不算,还连累了一队的兄弟。死了也罢,若是侥幸活着~~”
玉蝉听到公公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也是惊愕。公公素来寡言少语,就是那笑意后也带着玄铁般的冰寒。如今竟然哽咽不成语,就是透着生岳云的气,却掩饰不住的伤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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