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京城前,岳飞带了岳云去看望病中的吕太傅,恰赶上高宗皇帝赵构和秦桧相公也过来探病。
赵构吩咐诸位臣子不必多礼,凑到吕太傅床前关切的询问伤势。
吕太傅声音沙哑低沉的说:“官家,臣这把老骨头就是去了也是值得。”
赵构又看了吕文中太傅的大公子吕修涵问:“大郎,令尊的伤都是因为救驾,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兄弟们多是放了外任,可都得了消息赶回来?”
“家中兄弟亲眷都通知到,只是七弟那边要同大齐刘豫开战~~”吕修涵看了眼岳飞。
岳云抢了答道:“家父已经送信给张统制,张统制不日会赶来。”
吕太傅叹了口气,岳云能肯定这声长叹定然同张宪大哥有关。
回到驿站,岳飞忽然吩咐岳云不必跟他回江州。
“云儿,张宪统制家里遭逢变故,急匆匆赶来临安没人照顾,你暂且留下保护张统制的安全。”
岳云应了声,张宪大哥是他的上司,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张大哥,照顾张大哥的安危是他应尽职责。
但最令岳云伤心的是直到分手时刻,父亲都没能为那日无情的将他推到敌人剑下而有丝毫愧疚歉意,更别提对他稍加抚慰。
几日后,岳云随了张宪统制疾步来到吕府,不等家院前面引路张宪就径直奔向吕太傅房间。
岳云从张宪疲惫的面容上看得出他一路鞍马劳顿。行军打仗的人都知道,赶上几天的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困乏的不止是马,还有骑马的人。腿麻欲断不说,怕大腿的皮肉同马腹不免的摩擦也要磨破。
难怪张统制步伐虽快却掩饰不住的一瘸一拐,几乎要跌进吕太傅的病榻前。
“七弟,你可是回来了。”吕修涵迎上张宪,满面愁容:“你快去看爹一眼,太医说怕是不行了。爹上了年纪,剑疮汇脓,溃烂不去。”吕修涵疾步跟了张宪的步伐在身后解释。
“老爷~~”张宪进屋跪倒,几乎是跪行到父亲的榻前,声音哽咽,眼泪只在眶里飞转却又极力忍住。
“七郎吗?”吕太傅没睁眼,吃力的问。
“是,是七郎回来了。”张宪坚毅的回答,生死离别的时刻,怕一切恩怨都抛在了脑后。
吕文中太傅颤巍巍的伸出手,向张宪摸去,虽然是漫无目的,张宪凑了上去握紧父亲的手,贴在脸边。
“七郎,回来就好,回来~~回来~~”吕太傅忽然没了声音。一屋人惊叫哭嚎了请太医进来,一片忙乱。
岳云立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听了下人低声议论说:“今天是第二次晕厥,老爷的病怕是愈发厉害了。”
回廊下,岳云看到张宪的母亲,那位夫人贴在张宪统制胸前哭泣,那悲恸的样子似乎吕太傅已经是危在旦夕。
吕家的儿子轮流守在老爷子身边,张大哥当班时正是晚上,岳云坚持陪了他。
御医来给吕太傅换药,岳云终于看到那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恶臭难闻。
“伤毒太深,脓已入肌骨,怕一发难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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