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鼻炎,受不了刺激的味儿,我看,就去‘入模段’吧!”
二姐富富还有犹豫当中,犟犟就耿直地替她做了决定。
“那好吧,我明天就和工头说。你也一起过去。”
富富二姐的请求,由于工作表现出色,工头很赏识,也就顺利地答应了。
要知道,“入模段”的工种,那大大小小的水槽、高悬在水槽上方的悬吊设备,还有榨出纸浆的脚踩杠杆式敲砸木捶头那里,都需要有力的四肢力量,还有团队的协调配合。
在如何把握纸浆与水的配比这一环节里,是真正考验经验的地方,同时也是属于官家秘密,不能外泄的。
所以,能负责这一流程的,只有官办造纸厂的“正式编制”的高级技术工人,才有这样的技能和资格去做。
为了保密,他们每天都是在半夜三点起床,确保清场了,才去那里配好,然后就可以高枕无忧,当早上上工的工人们陆续来了的时候,他们的“夜班”才结束,剩下的白天里,他们不用再来上班,可以大白天地睡大觉,因此也被很多“不懂事儿”的新工人们认为,这几个人可真是“吃皇粮”的,能有多懒,就有多懒,好吃懒做,拿的收入还是他们的十多倍。
他们的不服气,就在于没有掌握“核心竞争力”。
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在“入模”这一段,还有一类工种,比配浆师更高收入。那就是“荡纸入模”这一工序的工人。
别看他操作起来,似乎是随便把框框在水里那么前后左右地晃几下,让框架网模上沾上均匀的一层纸浆,然后就把带着湿纸浆的托架出水,小心谨慎地转运到一旁边的架子上,让它自然阴干。
这种工序,绝对是那种“看上去容易”,一上手,才知道,只是“脑子说:会了;而手却说:不,我不会”的那种。
小块的纸张,大概半米见方的,可以单人操作,也容易学;但是幅面一大,有如门板,甚至更大如院墙的那种超长超大尺寸的时候,就需要几十个工人一起协作,两排站立的,负责从两面一起把框架整齐翻动;而让这么大的框架托盘出手,那“吊装组”的工人们,就像现代拍电影那个“吊威亚”的人一样,也是一串人,看着火候,听令一起使劲儿。
所有这些人,是用人力,来实现“统一、均匀、有效、细腻”等多种纸质要求,对于造纸场的工人们来说,这绝对是最为“宏大”的工程,做起来的时候,还有统一的指挥,喊着口令,这才能做到尽可能地统一。
在这样的工序要求下,男工们的用处,就比女工们多得多。
而富富和犟犟,就安排到了脚踏木锤捶纸浆的那里了,两人一组,一个站着踩,另一个坐着移动那将下应踩而落下的木垂捶打着发酵好的纸浆“泥团”的有效部位。
这里的工作,都是光着完成的。
由于水的无处不在,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都相当高。
在里面干上一天活儿,身体上的汗,就没有干过。
辛苦是辛苦,但是乐趣也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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