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陈县令青筋暴起,他根本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但太平县正是多事之秋,眼下稳住内部才至关紧要!
他一面慌慌张张出去府衙,一面质问跟着的随从。
随从眼睛躲闪,说话也支支吾吾,在陈县令的再三质问下,他才小声说道,
“昨天夜里大火只烧了府衙、兵营和城中几处大户的府邸,百姓们纷纷都说是天降神火,为……为民除害……”
“去他娘的为民除害!”陈县令脚下一顿,瞳孔骤缩,猛然想起甘棠镇被他忽略的狗屁神仙来。
昨天夜里,该不会是甘棠镇那群贱民捣的鬼!
一个离谱大胆的猜测在陈县令心中发芽。
但随之,他立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昨晚铁骑嘶鸣,战如擂鼓,一个小小的甘棠镇根本发展不出如此强横的势力!
陈县令满头疑问。
街道上,经过昨晚一番火烧,府衙和各家大户损失惨重,房屋被烧得都只剩下断壁残垣,反而那些平民百姓的民居安然无恙。
这场景就好像有人像小说里描绘的那样,水泊义士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一时间,百姓们纷纷也不去做工,在大街上指着这些府邸和伤员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其中,齐哈尔昨晚也被砸伤了脑袋,正从医馆包扎出来,听闻有人讽刺满洲兵士不堪一击,立刻叫人上前将人暴揍了一番。
往日里,若这些绿营兵横行霸道也就算了。昨夜不仅在火烧攻城下,出兵反击都不敢,更是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百姓们仿佛有人背后替他们撑腰一样,骨子里一直被欺压的傲骨像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众人不仅将满人旗丁齐哈尔团团围住,更是像要报复出多年怨恨,拳头脚踢源源不断地向满人长官身上打去。
陈县令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这哪儿是什么平日里乖顺,当牛做马的贱民,这明明是暴民!
“住手!快住手!”
陈县令惊慌失措,竭力大喊。齐哈尔虽然废物,但万万不能在此刻被人打死了,否则,惹怒了上级长官,太平县的处境更是危在旦夕!
但百姓们的怨恨一旦发泄出来,怎么会轻易停止!这些人不仅打红了眼,而且像发疯的野兽般都失去了理智。
有人注意到后边的县令,在人群中大喊一句,“狗县令也在此!”
百姓立刻蜂拥着调转方向,朝陈县令的方向挤去。陈县令反应迅速,及时躲进县衙内,关紧大门才逃过一劫。
“满人长官死了!现在怎么办!”闹事的民众中,有人清醒过来。
“咱们打死了满人长官,上面一定饶不了咱们,要不逃跑吧……”
“对!听说平西王反清复明了,咱们都去投奔他……”
“可太平县是俺家,俺们不想走……”
人群中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忽然不知是谁提了一嘴道,“甘棠镇的刘地主不是被仙人杀了?”
“我们投奔仙人去!”